沈晏平怔怔的:“王夫人,这是本侯府上的一位绣娘,从乡下来的。你会不会是认错了?”
“不可能!”
王夫人指着苏珍珍的脸,厉声道。
“她原是逆王府里出来的人,名叫苏小婉,以前常跟在逆王妃身边伺候,本来是要卖到教坊司里去的。”
“不知用了什么鬼蜮伎俩,竟逃了出来。我家庶妹从前是逆王的妾室,我绝不会看错!”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逆王可是当今圣上的逆鳞,当初一场叛乱弄得皇帝险些没命。逆王夫妇斩首,家丁尽数发卖。
男子当贱奴,女子充官妓。
与其交好的臣子也都难以幸免,王夫人是明哲保身才活了下来。
她说的话,自然人人信服。
侯夫人面色铁青,众目睽睽之下,她想把这事捂住都不能够。
气急攻心,“啪啪”给了苏珍珍好几巴掌,直打得她口鼻流血。
“贱人!你不是说你是寻常农户的女儿吗?我儿子好吃好喝供着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家?!”
沈晏平已是呆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珍珍。
少女素日柔弱无害的模样,在此刻轰然崩塌。
苏珍珍被大理寺卿带走调查。
定北侯府为此闹得鸡飞狗跳。
我让仆从搬了东西,住进陛下赏赐的宅院里躲清闲。
如今的定北侯府成了烫手山芋,沈晏平四处托求关系也无用,谁都不想被牵连。
偏偏如今的大理寺卿,与沈颂是同窗好友。
沈晏平求来求去,最终还是拖家带口地求到沈颂头上。
他做梦也想不到,揭穿苏珍珍正是沈颂的主意。
沈颂整理卷宗时,无意间发现教坊司有一个名录对不上。
暗中调查一番,便顺藤摸瓜找到了苏珍珍。
只在是在等一个斩草除根的机会,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唯有当着京中权贵的面,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无法遮掩,才是物尽其用。
沈晏平门口站了一个时辰,沈颂才出来丢下几句话:
“我始终记得,当年我父亲惨死,叔父说我非他亲生,叫我别指望你们二房。”
“如今,我把你爹说得这句话送还给你。”
“二弟,自作孽不可活,你就乖乖受着吧。”
沈晏平双目赤红地盯着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你不就是攀上丞相府的高枝了吗,看一个女人的脸色过活,算什么英雄好汉!”
沈颂微微一笑,将我搂在怀中。
“我就是喜欢看夫人的脸色。她笑也好看,怒也好看,如何呢?”
“你一个一辈子打光棍的,就别操心我们夫妻了。”
尘埃落定
七日后,苏珍珍一事结案。
原是她贿赂了教坊司的管事,偷梁换柱逃了出来。
听闻沈小侯爷最是怜香惜玉,便精心设计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偶遇。
被父兄卖进青楼是假的,逃到京城也是假的。
她只不过是利用沈晏平的保护欲,不择手段地追求荣华富贵而已。
皇帝听闻此事后勃然大怒,定北侯府竟敢私自容留叛军一党,必须彻查。墙倒众人推,定北侯府之前的种种不当行为都被翻了出来,放利子钱、私卖官盐……
最终,定北侯被褫夺爵位,举家流放岭南。
苏珍珍则直接斩首,挂于城门示众。
沈颂检举有功,这爵位最后又回到了他手里,我也成了京中最年轻的侯爵夫人。
名利双收,又没有公婆烦扰,日子过得极舒心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