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尘封已久却始终未递交的离婚协议,静静地躺在文件最上方。
敲门声响起。
“报告,顾副处。”
年轻干事的声音带着敬畏,“有位……姓林的女士,没有预约,坚持要见您。”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光洁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门缓缓推开。
林清月站在光影交界处。
素色的棉麻长袍取代了挺括的军装,手腕上挂着一串深色的檀木佛珠,素面朝天,曾经飞扬的神采被一种近乎枯槁的平静取代。
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的一丝未能完全寂灭的波澜,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瘦了很多,站在那里,像一棵被风霜过早侵袭的树。
“谢谢,小李,你先忙。”
我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请坐。”
她依言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佛珠,沉默了很久。
目光在我行走时难以掩饰的微跛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复杂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