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的离开,回到训练室练舞。
可我总是跟不上节拍,越跳越乱,像个四处乱撞的苍蝇。
妈妈拿出娃娃正要惩罚我,却发现我的右耳听力显示为零!
第六章
“听不到你怎么不早说?耽误了训练怎么办?”
“温悦,你是巨婴吗?为什么这种小事也要让妈妈操心!”
可我自己都没发现身体的变化,我如何告诉她呢?
但那天,我还是被罚自扇100个耳光。
理由是我隐瞒失聪的事,是在故意向她示威。
我戴上了助听器,跳舞又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妈妈松了一口气。
“这才乖嘛,妈妈给你联系了全省最好的舞团。”
“下周去面试,你必须给我面上!”
我机械的点头,机械的训练。
直到两天后,我忽然感受到韧带撕裂的疼痛。
我下意识去找止痛片,可还没起身。
曾经被清除的情绪和记忆就像洪水一般将我淹没。
奶奶的笑容、爸爸的背影、贺平安失望的眼神不断在眼前闪过。
巨大的悲恸和绝望扼住我的喉咙,脑袋疼得快要炸开。
我蜷缩起来,崩溃大哭。
眼泪滚烫地灼烧着皮肤,却带来一种近乎痛快的真实感。
我不知道娃娃为什么失控,也不知道它会失控多久。
我跌跌撞撞的走进厨房,找到最锋利的水果刀抵在腕间。
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结束这一切。
即便自由的代价是失去生命,我也毫不后悔。
冰凉的刀刃刺进皮肤的一瞬间,我忽然听见妈妈得意的笑声:
“那当然!我家温悦现在随便一个表演出场费都是一两万!”
“她算什么天才?没有我劳心劳力的培养她,她早就废了!”
电话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却没有心情再听。
我把玩手里闪着寒光的刀,幻想着用它刺破我妈的喉咙。
可我又觉得,死太便宜她了,我要她生不如死!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十分顺从。
我记录着娃娃失控的时间,终于在一周后发现了它的规律。
原来是助听器的干扰,让它的控制每隔48小时便会失灵一个小时。
只有在这珍贵的三千六百秒里,我才算真正的活着。
“温悦!怎么还没换衣服,磨磨唧唧什么呢!”
妈妈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看着那件短到快要露出臀部的裙子,心里泛起一阵厌恶。
“你不穿这个,怎么能跟领导展示你的完美比例呢?”
“乖,快换上,时间来不及了!”
抵触情绪被抹平后,我木楞的换上裙子,跟着妈妈去了饭店。
今天,妈妈订了三千一桌的酒席请省级舞团的领导们吃饭。
席间,妈妈翻动嘴皮,将领导们说得喜笑颜开。
酒过三巡,领导们借着酒劲提出要看我跳舞。
妈妈一口答应:
“没问题!”
“古有赵飞燕可作掌上舞,一舞倾城倾国啊!”
“我家温悦可以说是当代赵飞燕,每个老师都夸她是天才呢!”
“天不天才的,我们看了才知道,赶紧跳吧!”
“说得是!美兰,你就别卖关子了,让丫头上去跳吧?”
我抬头一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