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温悦！求求你别说了！

我狠心咬破舌头，才没让更恶毒的话说出口。

血渗出嘴角，妈妈看着我极力反抗的样子，脸色难看到极致。

“好，温悦，这是你逼我的！”

她又对娃娃输入了指令：

“你去劁了他的命根子！我看他还怎么祸害女人！”

我的腿抬起了起来，对着贺平安的大腿根狠狠踢去。

第五章

我拼尽全力去抗拒指令，在脚快要碰触到贺平安时。

身体终于不堪重负倒下，下身缓缓传来一股温热。

我的眼泪也冲破桎梏，顺着脸颊流下。

围过来的同学们惊恐的张大嘴，指着我尖叫：

“温悦...温悦尿失禁了，快叫老师来！”

“啊啊啊！她的眼泪，怎么带着血啊！”

我眼神绝望，流着血泪的脸上，却还挂着早被肌肉记忆定格的笑。

“你们看！她还在笑，太可怕了！”

“温悦就是个怪物！怪物！”

同学们四散跑开，贺平安被赶来的老师带进医务室。

那天回家后，我又遭受了一次万虫撕咬之疼。

这一次，我疼到痉挛，妈妈才肯结束惩罚。

看到我在地上抖动身体的样子，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看你这个样子，妈妈的心比你还疼一百倍不止！”

“但你做错了事，妈妈必须给你一个教训，你才能记住！”

“以后等你成了芭蕾舞明星，你会感谢我的！”

说罢，她拿出一条白裙子，作为补偿送给我。

那是我小时候心心念念却一直没得到裙子。

“悦悦听话，以后不能再让妈妈失望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盯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了恨。

晚上，我将裙子剪成碎片，丢进马桶冲走。

我妈大闹学校后，贺平安被逼退学了，我再也没见过他。

我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我想跟他道歉，想祈求他原谅。

可那种酸涩的情绪一出现就会被娃娃抹平，一次又一次。

在学校上完最后一节课时，我被班上的同学堵在走廊尽头。

“你知不知道，贺平安自杀了，你把他逼死了，你这个贱人！”

“他爸妈原本都要带他去北京治病了，他明明可以活下去的，都是因为你！”

在贺平安的遗书里，他曾提到过我。

我这才知道，那天他救我时，也是因为想自杀。

他的病治愈希望很小，他不想再受痛苦，也不想再拖累父母。

可救了我σσψ之后，贺平安开始积极配合治疗，再也没想过死。

【温悦，我们要一直鼓励自己活下去啊！活着才有希望。】

是我，是我亲手扼杀了他生的希望。

我的心像瓷片一样碎裂，碎片扎进我每一寸皮肉里，疼得我身子僵直。

忽然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情绪都被清零。

我呆愣在原地，任由同学们打我骂我。

他们要我忏悔道歉，可我只是机械的笑了笑，冷漠的说了句：

“哦。”

大家都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绝情到这个程度。

所以我离开时，他们咬牙切齿的朝我大吼：

“温悦，该死的是你这个怪物，不是他！”

“你就是个祸害！你会不得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