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求你，别丢下我。”

“原谅我吧。”

“栖雪。”

江栖雪俯视着他，听着他声声泣血的呼唤哀求，内心没有丝毫动摇。

“贺砚川，我知道你爱我。”

“因为这爱，我原谅了你一次又一次，也把我的爱消磨了一回又一回。”

贺砚川泣不成声：“你能不能……最后再原谅我一次？”

江栖雪的语调平静得近乎残忍。

“贺砚川，我不爱你了。”

浑浊的泪水顺着贺砚川的脸颊滑落，他始终无法相信，曾经不顾一切奔赴他的女孩，会对他再无爱意。

是他亲手扼杀了她的爱？

还是她本就是为了任务？攻略成功了，她就对他弃之不顾。

贺砚川捂着抽痛的脑袋。

他告诉自己不该再怀疑她，可只有觉得她本就不爱他，他才会好受些。

他原本在黑暗里好好的，是她非要闯入他的世界。她给他带来了光明，却又把他推向更深的炼狱。

他有什么错？

“果然，你怎么会爱我这样一个怪物？像我这样的烂人，根本不配被爱！”

“江栖雪！”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别想干干净净离开！”

贺砚川再次抬头。

眼底翻涌着暗芒。

“既然让我找到了你，我就不会允许你再离开我的世界。”

“我不管你原不原谅！”

江栖雪似乎早料到了他会有这反应，拿出烫金的院士证书。

“这是华国科学院院士的任命书。”

“贺砚川，放弃吧。我们不可能了。”

“除非你要与政府为敌。”

第17章

“小川，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回到贺家后，贺母担忧地询问。

贺母本以为他精神失常了，可他方才表现得那么情真意切，让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

灯光在贺砚川苍白的脸上投下惨淡的阴影。

他的神情近乎绝望。

他有太多的痛苦想诉说了。

母亲的问话就像是打开了某处开关，也不管她会不会信，声泪俱下地把前世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妈，上天给我重来的机会，难道是让我体会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吗？”

“为什么她不肯原谅我？”

“是不是她根本不爱我？”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

巴掌重重扇他脸上。

“啪”

贺母温和的面孔布满寒霜：“栖雪恨不能把心掏给你看，你还怀疑她！”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对她做出那些令人发指的事，你怎么有脸求原谅的？”

贺砚川脸颊高高肿起。

泪水涌出眼眶。

他就像快要溺死的人，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抓着母亲的手。

“妈，我知道我对不起她，那是因为她爸先杀了您啊！”

“我也知道这跟她没关系，可是我……”

“现在您还活着，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