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清除了所有障碍。

疯女人死了，疯女孩也被送进精神病院。

全家的资产，都落到了他们手里。

“你说，我妹那时候也是真敢啊。”

舅舅笑了一声，

“给全家人下药，就为了给她那几个被流掉的女儿复仇。”

舅妈挑了挑眉：“不过她失算了。”

“我们俩可不像其他人那么蠢，吃那么多她做的饭。”

这段日子，确实太疯狂。

家人们一个接着一个死去，仿佛遭到了什么集体诅咒。

可他们活下来了。

因为他们够聪明。

“这孩子也归我们了。”

舅妈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不能生育，我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不过也没关系，再养十年，我们就是他爹妈。”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弟弟的小脸。

弟弟动了动，吸了吸鼻子，又沉沉睡去。

舅妈轻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忽然低声问了一句：

“宝贝，你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啊？”

声音很轻，几乎只是下意识地吐出。

舅舅闻声皱眉，目光瞬间阴沉。

“你说什么？”

“我说……”舅妈愣住，脸色一变，“我不记得了。”

她摇了摇头，却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宝贝，你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啊？”

这句子出口的瞬间，整个包间的气压骤然下降。

舅妈的脸开始发红。

她神情涣散，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嘴唇止不住地重复那句话：

“你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舅舅猛地一拍桌子：“停下！别说了！”

但他自己却也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他的嘴角正在抽搐，喉咙像被什么卡住

他也开始重复这句话。

“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他们面面相觑，恐惧一点点爬上脸。

“别说了……”

舅舅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但声音像是不由自主地从身体里被榨出来。

他们想停下来，但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更深。

为了不再说出那句无法停下的话，两人几乎同时选择了同样的方式咬舌自尽。

鲜血喷涌，包间地板瞬间被染红。

“砰”

一阵风猛地灌进包间，一道女人的身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倒下的舅舅舅妈。

她的脸，和我难产而死的妈妈一模一样。

舅舅舅妈瞪大了眼睛，在惊恐中死去。

9

精神病院的房间白得晃眼。

我坐在角落背靠墙。

这两天来，我一直都是这个姿势。

房门被推开，张警官走了进来：“你还好吗？”

他看上去很憔悴。见我不说话，犹豫了一下，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