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得摔倒在地，却因为爸爸的死，不敢再提我没有妹妹的事情。

面对一步步靠近我的爷爷奶奶，我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头尖叫起来：

“我喜欢弟弟！我喜欢弟弟！”

周围瞬间安静。

爷爷和奶奶不再说话。

他们将弟弟放进我怀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灵堂。

我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原地，背后全是被吓出的冷汗。

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弟弟刚止住哭泣，外面的马路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我连忙冲出去。

一辆大货车停在马路中间，挡风玻璃碎裂，车头还在滴血。

爷爷奶奶残破的尸体倒在马路上。

满地的碎肉和内脏，血腥气刺鼻。

司机明显也被吓坏了：“他们是自己冲出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我瘫软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

张警官又来了。

我颤抖着整件事情复述了一遍。

张警官翻着记录，语气疲惫：

“根据我们警方的调查，两位老人丧子后情绪不稳，他们应是触景生情，一时冲动，选择的自杀。”

“不，不是这样的！”我失声喊道，“他们又问了我喜欢弟弟还是妹妹的问题！”

张警官皱了皱眉：“不应该啊。”

他让我回去等消息。

这天晚上，我梦到的是妈妈。

妈妈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忍不住问：

“妈妈，为什么他们都要让我选弟弟还是妹妹？”

“我到底哪里来的妹妹？”

妈妈笑而不语。

风忽然刮起来，把窗帘吹得翻飞。

我猛地惊醒，浑身冷汗，心跳失控。

弟弟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

他躺在一旁婴儿床里，安静地看着我。

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看着弟弟的脸，心中一紧。

难道……爸爸和爷爷奶奶的死，是因为我回答错了吗？

3

我一夜没睡。

天亮后，外公外婆来接我和弟弟。

他们说我还剩一个月高考，需要人照顾。

我在外公外婆家几乎不说话，生怕那样的惨案再次降临。

我白天去上学，晚上在家做题。

他们家的桌子总擦得发亮，三顿饭热气腾腾，

时间慢了下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几乎以为，之前那些惨痛的记忆都只是我的幻觉。

直到第七天晚上。

我刚洗完澡，外婆便敲响了我的门：

“悦悦，复习累了吧，喝点热牛奶。”

我走过去接过杯子，道了声谢，刚要关门。

她忽然直勾勾地看着我，微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