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爸爸的死因便出来了。

他是因为近期遭遇我妈去世、单位裁员等事，出现精神应激，遂跳楼自杀。

“你爸爸说的妹妹，应该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张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你的话打破了他幻想，他受不了刺激，才自杀的。”

“好好准备高考吧，这不是你的错。”

我低下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最初是抽泣，后面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原来爸爸的死，原来我们家的支离破碎，都是因为我吗？

夜深后，我将弟弟哄睡后，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发抖。

我好想爸爸，我好想妈妈。

我睡着后，又在梦里见到了爸爸。

爸爸温和地笑着看我，又问出了那个问题：

“悦悦，你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啊？”

只是这次，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被这场梦吓醒，满头大汗地看着空白一片的天花板。

可是爸爸，我真的没有妹妹啊！

2

爸爸葬礼那天下了雨。

我带着弟弟站在灵堂门口，鞋子被雨水浸湿，冰冷刺骨。

爷爷奶奶从人群中走出。

他们眼圈通红，一边走一边抹泪。

我刚喊了他们一声，奶奶便伸手从我怀里接过了弟弟。

下一刻，她的嘴角便奇怪地抽动了一下。

“悦悦啊，”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空洞，

“你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我整个人像雷劈一样僵住了。

“我、我……”

我害怕得浑身颤抖，下意识的想往后退。

奶奶恶狠狠地盯着我，步步逼近。

弟弟被她死死搂在怀里，突然开始嚎啕大哭。

声音嘹亮，震得我耳膜发疼。

“你干什么！”

爷爷伸手拉住了奶奶的胳膊，

“把小杰还回来！”

奶奶似是短暂清醒了一下，将弟弟还到了爷爷手上。

爷爷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背，哄了几声。

弟弟慢慢安静下来。

我松了口气。

可爷爷看向我时，原本柔和的眼神却突然变了。

和刚才的奶奶一样。

“悦悦，”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低声问道，“你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啊？”

我瞳孔一缩，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奶奶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身上，堵住我的退路。

他们眼神凶恶地盯着我，似乎一定要逼出我的答案。

弟弟又开始大哭。

那哭声一声一声，像针一样扎进脑子里。

“说啊，悦悦，你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你到底更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