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后......朕亲自去接。”

皇陵祭祖当日，混乱中，谢承序将令窈牢牢护在怀里。

他的后背被箭擦出血痕，他正要拔剑，却听远处传来熟悉的嗓音：

“皇兄。”

谢方白一袭玄甲，缓步而来。他手中长剑滴血，脸上却带着令窈最熟悉的那种笑。

之前他逗哭她后又来哄她时，就是这般神情。

“我来接我的皇后回家。”

谢承序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她？”

“不。”谢方白剑尖指向他心口。

“但我可以杀了你，再花一辈子赎罪。”

他看向令窈，眼神偏执又温柔：“就像现在这样。”

“日日痛着，日日......爱着你。”

谢方白的剑抵在谢承序心口，只需再进一寸，天就要变了。

“住手。”令窈的声音很轻。

谢方白没动，只是抬眸看她，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渴望。

“你要救他？”他轻声问，剑尖却往前送。

“凭什么？”

令窈缓步上前，伸手握住他的剑刃。鲜血顺着她掌心滑落，滴在谢方白的手上，烫得他指尖一颤。

“你以为夺了这江山，我就会回到你身边？”令窈冷笑，“谢方白，你永远在用最蠢的方式爱我。”

她猛地将剑往自己心口带，谢方白脸色骤变，立刻撤剑。

“窈窈！”

“我若想死，你拦不住，何必守着空壳？”

他踉跄后退一步，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她问。

谢方白盯着她，忽然笑了：“你知道我要什么。”

“放他走。我跟你回去。”

谢方白呼吸一滞，眼底带上真切的笑意：

“你......愿意？”

令窈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当然。”

她当然不会真的回到他身边。

她太了解谢方白了，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谢承序的命，而是她的低头。

所以，她给他一场假意的臣服。

新帝登基那日，满朝文武跪拜，高呼万岁。

谢方白一袭龙袍，亲手为令窈戴上凤冠。她垂着眼睫，唇角含笑，乖顺得仿佛真的认了命。

可当夜，谢方白灌醉了群臣，踏入房门，却见她站在窗前。

“怎么不睡？”他问。

令窈回头，笑意不达眼底：“在想，陛下准备关我多久？”

谢方白走近，伸手想碰她的脸，却被她偏头避开。

“不是关。”他低声道，“是想给窈窈赎罪。”

令窈轻笑：“所以如果我一辈子不原谅你，你就要关我一辈子吗？”

谢方白沉默了很久，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卷圣旨，递给她。

“你要的自由。”

他嗓音沙哑：“这是盖了玉玺的废后诏书。”

令窈一怔，展开圣旨，上面清清楚楚写着：

若她有一日想离开，随时可走。

谢方白看着她，眼底满是痛苦：“因为我要你心甘情愿，而不是被困在这里，恨我一生。”

令窈紧紧攥着圣旨，忽然觉得可笑。

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心软？

“好啊。”她将圣旨收了起来，“那我明日就走。”

谢方白一愣，却仍强撑着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