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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在压抑着什么。

“怎么了?”他耐心地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的鼓励。

“能不能……让我再看看你的眼睛。”尤明姜深吸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是个铃医,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疑难杂症,说不定……”

她说到这儿,眼中燃起希望的小火苗,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些。

花满楼愣了一下,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

淡淡的光晕映照着他的脸庞。

他的表情微微凝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他淡淡一笑:“好。”.

尤明姜坐在花满楼身旁,轻轻翻开他的眼睑,仔细观察着。

银针刺入晴明穴,花满楼突然偏头避开了。这个细微的抗拒,让尤明姜的心尖微微发颤,她急忙放轻力道,“弄疼你了吗?”

“不打紧。”他扯了扯嘴角。

可她却瞧见,他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的玉佩,指尖轻颤,极力藏着不安。

尤明姜检查着,心情越发沉重。

她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握着银针的手,只觉着比平常沉了不少,沉甸甸的。

末了,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针包里的银针发起呆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气声虽轻,却把屋里的热气都给叹没了。

针包慢慢卷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她提笔,写下一张药方,写出来的字儿看着有些飘。

不成想,花满楼忽然开口:“楮实子、枸杞子、五味子、菟丝子……”

尤明姜下意识地看了眼药方,果然一模一样。她抿了抿唇,将药方缓缓地叠了起来,收进自己怀里。

花满楼察觉到她的沮丧,反倒宽慰她:“无妨,在下已经习惯了。”

光影洒在花满楼的脸上,他一笑,眉眼间就满是温柔。

尤明姜望着他,心里生出敬意。

她忽然觉得,花满楼的世界或许并非一片漆黑,而是另一种更安静的明亮。

失明于他而言,似只是换了一种活法。

这人明明目不能视,举手投足间却比许多明眼人还要从容。

尤明姜已经做错了两回。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腰往下一弯,给他鞠了个躬,既是歉意,又是感激。

感激他对自己胡闹行为的宽容。

尤明姜说道:“我得走了,在这儿叨扰的时间可不短了,有缘再见。”

花满楼轻轻点头:“有缘再见。”

无论见或不见,缘分早已悄然生根.

尤明姜跨出门槛,鞋底匆匆碾过一地花瓣,直到消失不见。

花满楼把耳朵侧着,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模糊。

周围又变回了老样子,安安静静的。

蓦的,他耳朵一动,捕捉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花满楼微笑道:“陆小凤,你来得正好。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陆小凤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脸上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打趣道:“呦,这么开心,莫不是偷吃了蜜蜂屎?”

听到声音,花满楼轻轻摇了摇头。

那温润的脸上,笑意不但没散,却似雪里鹅黄,越开越盛了。

他抬手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动作优雅地放在桌上。

陆小凤正渴得嗓子眼儿直冒烟,瞧见递来的杯子,二话不说伸手就接,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把水喝了个干净。

花满楼噙着笑,说道:“我吃没吃蜜蜂屎不好说,你那杯茶里,可是真的有蜜蜂屎。”

陆小凤刚把茶杯搁下,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