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内部根本消耗不掉!而且议会里的人已经开始不信任我们了,从那天到现在会里一直在和他们掰扯。”
“我知道,你们在议会里插人了吧,原本是不是打算一推二就,一个提供绿灯一个知道销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把钱赚了?”
“暗星里每天都有人在挨饿受冻,如果没有钱怎么维持日常运转?西部治安那么差,又正是一年收完债手里都正有钱的时候,这当口本是最好卖的时候!”
理查德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带了明显的怨怼之气,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那天被掐着脖子几要窒息的感觉再度袭来,黑布遮掩住的眼又恐惧又阴毒。
一滴冷汗从额头渗下,滴答,无声洇开在衣服上。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段缙却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迹象。
……嗯?理查德心里揣测着,段缙依旧是那副悠闲淡定的样子,甚至端起桌上水杯抿了一口。
“你还记得我刚来暗星的时候吧?”
话题跳跃得太快,理查德猝不及防愣了下。
“是…是…”
五年前的寻常一天,突然整个暗星的医疗力量都出动了。
大把大把的星币以秒为单位燃烧着,科院所有顶级的医生齐聚在一间治疗室内。
床上那个人在基本上被烧的面目身体全非,哪怕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医生看到那惨状时都忍不住倒抽了一楼冷气。
所有手段都上了,然而那人还在一刻不停地流血、衰败灰暗下去。
下一秒又硬是被生生抢救到生命值上,仪器滴滴滴响个不停,手术的红灯亮了一次又一次。
又一次商讨过后,科院的首席惴惴地低头:“主上,救活的概率…就算真的侥幸保留了生命体征,大概以后也都是植物人了。”
那个被他称作主上的人身形非常高大,周身覆了黑盔一般,细看面容竟与段缙与六分相似!
只不过他眉宇间更阴厉沉狠一点,岁月在这张曾经英俊无匹的脸上留下风霜痕迹,左眉边一道刀疤横贯。
“救活他。”
医生手打着哆嗦,段明晖厉喝到:“不管用什么方法,救活他!”
但这真的无力回天了啊,医生心里绝望地想着,但却不敢真的说出来,这时身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
那是一个留着半长头发的年轻男人,身形很削瘦:“主上,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硫瀛’。”
医生大骇:“那是禁药!怎么能…”
他自顾自地怒斥这个年轻的学徒,陡然一阵凉风吹来,他这才发现室内已经一片寂静无声。
不甚清晰的光线中,段名晖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
他没有反驳。
医生抓着学徒衣服的手慢慢、慢慢苍老地滑了下去。
……
两个月后,身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绷带的男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紧接而来的剧痛和失血又让他立马跌倒下去。
仪器滴滴滴疯了一样的警报,医生一窝蜂地涌入,段名晖走到床边,神情冷漠,逆光中面部线条尤其锋利。
“你醒了。”
脑中疼痛地像是要被生生撕裂成两半,几个医生合力都按不住病床上的男人,终于一针镇静剂下去,他渐渐失去了行动力。
期间几天内无数次困兽挣扎,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了,冥冥中依旧指引着前往某个方向。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执念到底来自哪里,终于一次筋疲力竭倒在地上后,段名晖蹲下来,像看某种趣儿一样看着他。
那个男人吐出一口血沫来:“你是谁?”
段名晖一顿,显然没想到较量比劲儿了八天,这人说的第一句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