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知微:“……”
谢明煦碰了一鼻子灰,又见沈安榆像防贼似的防着他,顿觉无趣,胡乱扯了几句闲篇,便摇着扇子悻悻走了。
送走谢明煦,沈安榆像是打赢了一场胜仗,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她重新挨着沈知微坐下,拿起书卷,语气轻快:“烦人的总算走了,阿姐,我们继续看。”
沈知微看着她的侧脸,心中那点疑虑再次浮起,却又抓不住头绪。
这似乎…不像她之前那个怯生生的妹妹。
如此过了两三日,沈安榆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沈知微,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同时也无形中隔绝了所有外来打扰。连林文远遣人来请安,都被她三言两语软中带硬地挡了回去。
直到这日傍晚,宫中来了嬷嬷,说是皇后娘娘思念安榆,命她即刻回宫。
沈安榆显然不愿走,拉着沈知微的衣袖,眼圈微红:“阿姐,我能不能再多留一日?就一日……”
沈知微替她理了理宫装的襟口,温声道:“娘娘召见,不可任性。在宫中要谨言慎行,好好听娘娘和殿下的话。”
沈安榆咬着唇,低头沉默片刻,再抬头时,脸上已换上乖巧的笑容:“嗯,我知道了。”
“阿姐……要记得想我。”
“会的。”
送走妹妹,小楼里骤然安静下来。
沈知微独自坐在窗边,竟觉得有些不习惯。案上还放着安榆未绣完的帕子,针脚细密,绣的是同心莲。
她拿起那帕子,指尖拂过光滑的丝线,微微出神。
或许是自己多想,安榆只是因为那日受了惊,才太过依赖她罢了。
如此想着,心下便也释然。
榻脚的黑猫终于得了与她亲近的空间,跳进她的怀里揣起爪子,眯着眼打盹。
阳光暖融融地晒着,沈知微抱着猫倚上软榻,也有些昏昏欲睡。
眼睛还没合上,窗外忽传来一阵轻微的喧哗。她轻啧一声,抱着猫走到院外。
只见院门处,林府管家正拦着一名身着北疆军服的将官,面色为难地说着什么。
那女子身形挺拔,面容被军帽遮挡大半,手中捧着一个尺余长的紫檀木盒。
“小姐正在歇息,不便见客,将军有何物事,交由老奴转呈便是。”
将官却摇了摇头:“殿下有令,此物需亲手交予沈小姐,并有一句话要当面带到。”
沈知微打了个哈欠,微微眯起眼睛。殿下?北疆军服…是萧望卿的人。
她正沉吟间,那将官似有所觉,抬头朝小楼方向望来。目光触及站在窗边的她时,立刻抬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姿态恭敬。
“沈小姐,”她扬声道,声音穿透庭院,“卑职奉三
殿下之命,前来送还小姐昨日遗落之物。”
遗落之物?她昨日并未遗落任何东西。
沈知微心下明了,这不过是萧望卿寻个由头派人前来探看的借口。
她略一颔首,对楼下扬声道:“有劳将军,请进来吧。”
管家见状,只得侧身让开。
将官走进小院,至楼前阶下止步,再次行礼,双手将木盒高举过头:“殿下吩咐,此物完璧归赵,请小姐查验。”
侍女上前接过木盒,呈到沈知微面前。
盒子入手沉甸甸的,雕工古朴,并未上锁。沈知微指尖微动,掀开盒盖。
里面并非她预想中的珠宝珍玩,而是一柄带鞘的短匕。
匕鞘由鲛皮所制,触手温凉,其上并无繁复纹饰,只镶嵌着几颗色泽黯淡的铆钉,简洁异常。
她抽出短匕,刃身并非亮眼的银白,而是一种经过特殊淬炼的暗沉乌色,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