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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拿起白子,老者的表情轻松了几分,他摇头道:“我与廖十全打赌,赌你能寻到这里来……我赢了。”

“是炼器大师廖十全?”阿淮指头微颤,他静默了片刻,才低声问,“可否请问您的名讳?”

老者却不答话,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盯着棋盘,呢喃着:“下在这里……不对,该是这里……”

阿淮只好和他一同盯向棋盘。

他觉得自己失忆之前,或许是了解如何下棋的。

就和习剑一样,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两眼,就好像能预感到几步之后的局面。

但这局棋……要赢吗?

……

倾海楼的棋风稳健,执棋落子间说不出的老练,完全是一派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作为完全的新手,庄绒儿倒也没有显得犹豫或紧张。

她眉头微蹙,样子有点疏离,好像她并不是自身在对弈,而只是在旁观而已,有一种堪称淡漠的冷静。

她的每一步棋,似乎都不以胜负为主,下在哪里,好像都有点不同寻常。

她又一枚棋子落下的瞬间,倾海楼微微挑眉。

这是一颗明显违反规则的棋子,它不该出现在这儿。

倾海楼抬眼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出声提醒。

可他之后必然会为自己的第一次静默而后悔——因为庄绒儿举一反三,弈程过半,她竟干脆拿起已经被提走的棋子,悄无声息地将其放回棋盘上。

这种做法几乎是明目张胆的违规,但她完全没有任何愧疚与心虚之感。

棋子一落下,原本占据上风的黑棋直接被从中拦下,白棋横空出世锁定战局,俨然胜负已定。

“……谷主,这么做,似乎不合规矩了。”倾海楼执棋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抬眸望着庄绒儿。

“你事先可同我讲过棋局的规矩?”庄绒儿冷冷道,“我入座之前,棋局已成大半,未尝不是你已经布好了有利于你的开局,这又算不算违规?”

“……哈。”倾海楼失笑,不知是不是被庄绒儿的诡辩气疯了,他抚掌赞叹了两声,“谷主是有大智慧之人,这样的人,总是能扭转乾坤的。”

“……”

“只是,在我看来,操盘之人,从没有以身入局的道理。”

“所以,你不肯认输?”

“不,我输了。”倾海楼将黑子放下,坦然迎着庄绒儿的盯视,“我会回答谷主的问题。”

“阿淮从何而来?”

“不知。”倾海楼摇头后,又道,“今日之我,的确不知,昨日之我,或许了解。”

说的什么东西?

庄绒儿心中生出些被捉弄了的怒火。

她又问:“阿淮,到底是什么人,他是荆淮的什么人?”

“的确很像,像得令人恍惚,像得令荆一诩的残魂都分辨不清。”倾海楼语焉不详地感叹着,突然又话锋一转道,“谷主应当也知道,极渊之物卷土重来。这一回,那邪祟之入口不在魂墟古战场,又会在哪里呢?”

像,即为不是。

她几乎没有办法再去思考他的第二个问题,唯有本能地反问:“……你知道?”

“我不知,所以才问你。”倾海楼对她有些促狭地弯了弯眼睛,轻笑道,“他快要醒了,也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谷主棋艺精湛,令我颇受点

拨,多谢……”

说完,他就如水珠一般分解,化作星星点点,完全融进星罗海里。

来到这里的并非他的本体。

是分.身,亦或是残影。

一问三不知的倾海楼的身影适才消失,庄绒儿的喉中就呕出一口血。

这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