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门外突然传来的开门声吸引了过去。
“雪,你回来了。”赵只今忙不迭的往玄关处跑去,然后偷摸着用手指了指客厅。
来雪怔了下,迟疑着往客厅走了去,而后她表情立马便阴沉。
“谁让你让她进来了?”她不由的先发难赵只今。
赵只今张嘴,却先被容川抢先,“是我一定要进来的。”
来雪的防御机制则彻底打开,直接赶人,“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上次我们都太冲动了些,这次我想跟你好好聊聊。”容川放低姿态,然后看了一眼赵只今。
赵只今则故作迟钝的定在原地,看来雪。
来雪:“那你留在这儿吧,有什么话你跟她说。”
接着,她便要转身进卧室。容川看着来雪这般强硬,也再收敛不住脾气了,“来雪!”她用力喊她的名字,呵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你阿嬷看到了该有多痛心疾首。”
闻言,来雪的身子顿住了,甚至有些摇晃,她迟缓的转过身,脸上带着极度的厌恶之情,一字一句的反问容川,“你有什么资格提我阿嬷。”
*
这是横亘在这对母女之间的雷区,这么些年,容川不提,来雪更是回避。
容川不提,是从根上觉得这件事她并无不妥,高考那样重要,不能有任何闪失。来雪自认有实力,复读一年也能稳上清北,在她看来简直是说笑。一年,能生出多少变数,她作为母亲,绝不许有任何差池发生。说句咒自己的话,哪怕得癌症的是她,她也会隐瞒到底。
都说压死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但于来雪而言,人生前十几年母亲强施给她的各种压力根本不足为提,她可以忍受住那些令她生厌的规矩,接受那些她其实抵触的安排,就按照容川铺设的道路一直走下去,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阿嬷在。可以说,压垮她的就是生命重中之重的一生珍爱。
阿嬷当然不可能陪伴她一生,但至少,她该有机会,在她弥留之际,给她安稳稳妥的陪伴,告诉她,她是那样的爱她,如果有来生,她还要做她的亲人。
可是,没有,她被一个所谓善意的谎言剥夺了那最后的告白,她的心也被生硬的挖去了一块。
“我有什么资格?让你安心的参加高考,这也是你阿嬷的遗愿。”容川感觉,她得说些狠话,叫醒来雪。
来雪哼了一声,“她的遗愿?她只是因为爱你,所以才尊重你,而有关她的愿望,你从来不知。你只顾着造你的人设,然后活在自己能干小有成就,父母有名望,丈夫事业有成,女儿乖巧听话是学霸的虚假繁荣里。比起家人,我们更像是你的装饰品。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你是怎么骗过自己的,你说高考对我很重要复读一年变数多,那么访问学者呢?访问学者也是只有那一年才能申请吗?放到第二年就申请不上了吗?含金量就变低了吗?”
这最后的诘问深深刺痛了容川,她想说当时她也是被气昏了,丈夫精神出轨她的同事长达两年,那来往的亲密信件甚至就藏在她陪嫁的行李箱的底层。恰好当时她们同时在升副教授的节点,而上头暗示只有一人能先上去,所以她才做出了那样的选择。这很糊涂,可她认为并不能抵消她对来雪的用心良苦。
往事太多纠葛,容川忍不住叹气,“我的事我可以找机会给你解释,当务之急是你的未来,你真的要因为跟我怄气自毁前途吗?”
“你把自己看太重了,我只是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来雪瞥一眼容川,不想再和她牛头不对马嘴的继续说下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慢走不送。”
053 我,靠自己养活自己,不给别人添乱,不做违法乱纪的事,你就没有道理批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