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掌握资源的人。
容川以为,他们这样的人家,稳妥是第一要义,只要按照上一辈,上上一辈摸索出来的路径如此走下去,不会登顶,却一定不会崩坏。所以她对来雪一直以来的要求便是好好学习,进入顶级名校,这样哪怕抱着不切实际的野心拼搏一番失败后,也还有的兜底。
是的,容川并不指望来雪能有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她做老师太多年,见过太多天之骄子最后惨淡接受成功难做个普通人更难的事实,也见过一些普通的孩子反而小有成就自得其乐,命运和时代都是无形的手,暗藏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玄机。
可来雪却丝毫不能体会她的苦心,这几年面对来雪的‘不务正业’,她虽然着急,却总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
年轻人嘛,爱新鲜,从gap year 到自主创业,总要折腾了一番才懂哪一条是正确的路,更何况,她知道来雪并非真的对自己所学的专业没有兴趣,她是还呕着一口气。
不过,眼下,容川是真的开始慌乱了,距离来雪毕业已经过去三四年,这时间都足够研究生毕业了,可来雪从家教到陪诊,是越来越荒唐,而更叫容川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还找了熟识的人帮忙,一个她曾经的学生,另一个他们邻居家的女儿,两人在北京都是小有成就,容川也曾让来雪多跟他们走动,可来雪却是个冷性子,加上对她心存抵触,所以来北京这么些年,也没和他们怎么联络过,这举动让容川看到了来雪的决心,她是认真的要往死胡同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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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只今没想到容川会再次找上门来,来雪恰好外出,她站在玄关处跟容川相对站着,因为知道这母女俩之间的水火不容,一时竟不知该把她往屋里迎,又或是让她换个时间再来。
容川看出对面女生的为难,却有意忽略,只笑脸盈盈温柔的问:“方便让我进去小坐一会儿吗?”
“来雪不在家呢。”
赵只今显出为难,容川又说:“没关系,我进去等她就好。”
这下赵只今不好再拒绝,侧了侧身,将她迎了进去。
因为来雪的‘断亲’,容川对这几年的她知之甚少,所以忍不住的想要从她身边的人身上窥见些什么。而几个问题问下来,容川的心不由自主的揪的更紧。
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女孩除了长得好看,简直没有一样拿得出手,学历很一般,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经历,容川无法想象,来雪要做的那件本就不靠谱的事,再搭档上这样不靠谱的人,会是一种怎么样的灾难。
因为成长经历,赵只今对大人这种带着审视的目光非常敏感,虽然来雪母亲表现非常和气,她也一点不费劲儿地读出了她心里的不得劲儿,她应该就是那种以成绩又或是家境做量尺,希望女儿身边围绕的都是人中龙凤的家长。
可惜了。赵只今忍不住在心中叹气,想要是蒋大佑在就好了,这样,来雪的母亲就会知道,现在在来雪身边的是怎样一对‘卧龙雏凤’了。
例行问话之后,容川感觉已没有什么能够和赵只今沟通的了,她礼貌的对她笑笑,让她忙自己的事情就好,接着便开始自顾着环顾客厅,想从来雪居住的环境里发现些别的什么,而接着,她的目光接连在几个地方发生了卡顿。
书架上堆积的书,阳台上的摇椅,茶几旁的花架……以及近在咫尺的差一点就被她忽略的躺在沙发上的旧毛毯。容川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也无法想象,来雪竟然不远千里地把母亲的那么些老物件搬来了北京。
“这些……”她忍不住的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可面对赵只今,又好像问什么都多余。
“您说……”赵只今摆出一副谦卑模样,心底却有了打算,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有各种气死您的答案。
不过,这两人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