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书棚很快空荡下来。
祁渊推着沈鱼的腰,带她往白浪阁走。
沈鱼脸还热着,被动地随着他的步伐,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夕阳的余辉将河水染成金红色,甲板上的,两人的身影拉得斜长。
沈鱼思绪纷乱。
祁渊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直看着吗?
家妻……
突如其来的宣告让沈鱼无所适从。
一路沉默。
期间,祁渊的手一直在沈鱼的腰侧,固执地揽着。
沈鱼没有推开,却也不甚自在。
终于回到白浪阁。
甫一进门,沈鱼便错身离开祁渊的手。
祁渊反手轻轻合上门扉。
没了外面那些探究的目光,沈鱼心里松快了一些,有了余力去问祁渊:“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祁渊淡然道:“出来透气。”
沈鱼轻轻“嗯”了一声,过了几息,又压低了声音问:“解围就解围,为什么还胡说起来了。”她说不出那两个字。
祁渊莞尔:“也不算胡说。”
沈鱼一滞。
她的意思是,其实不说明二人关系,也可以解决问题的。
她不认为祁渊很骄傲于自己做他名义上的妻子,也不认为祁渊是可以用这个称呼来开玩笑的人。
沈鱼自我开解想,可能只是这样说,最简单直接,最能震慑那贾三吧。
她半晌后挤出一句:“还是……谢谢你。”
祁渊眼帘一垂,又抬起,“你无事便好。”
沈鱼一如既往的客气,声音轻轻的,“再有这种事,我自己也可以解决。”
祁渊不解起来,“我出手帮你,不好吗?”
他开始并没想出手的。
他看得清楚,沈鱼为人冷静,又有众人拥护,若不是那贾三胡搅蛮缠起来,这桩事儿也便被她应付过去了。
他旁观时,甚至还欣赏沈鱼的审时度势、四两拨千斤地化解,还有她在不知不觉间积累起的人望。
若非那贾三彻底撕破脸皮,他或许会一直旁观下去。
只是,当贾三猥琐出手,当他看见沈鱼眼中的惊恐和慌乱时,他便不由自主的站出来了。
那句“家妻”说出口,他自己也有一刹那的怔然,不过他很满意于说出后贾三及众人的反应。
沈鱼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欺负的对象。
祁渊坦然于自己可以带给沈鱼保护。
可沈鱼的反应却和他预期的大不相同。
祁渊有几分焦躁,他已经许久猜不透沈鱼在想些什么了,这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祁渊告诉自己,沈鱼想什么不想什么,他其实不需要关心的,可是……他还是焦躁。
甚至刚刚他问沈鱼这样不好吗,沈鱼都没回答他。
沈鱼不是这样的。
在他身为傻子的那段时间,她总是颐指气使却暗藏天真。
在他刚刚恢复时,她虽然胡搅蛮缠牙尖嘴利,却也直来直去。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把这他这么置之度外。
就在这时,舱门被轻轻叩响。
船娘端着晚膳,脸上堆满了比平日更殷勤的笑容,竹盘上还多了一壶好酒。
“贵客安好,船家听说了说书棚下那一闹,真是对不住,贵客放心,那贾三已被打发去底舱,再不会上来碍您的眼!这壶上好的玉冰烧,是船家的一点心意,给贵客压惊赔罪,万望多多海涵!”
船娘轻轻放下托盘,便躬身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咔哒一声,白浪阁成了一个封闭的斗室。
第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