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当作一种神药,全无敬畏之心,只想着兴兵戈、拓疆土。
说是培植自己的心腹,老人也在点巫厌,告诉他将来的大巫这条路,只怕并不好走。
于是由那之后,巫厌有心将阿增转入暗中,由她而起做了数道藏匿于神宫内的影。
若用汉人的说法,就是影卫。
只可惜再深的布局筹谋也抵不上身边人的背叛,巫厌怀仁念,所以棋差一着、败给全无顾忌的大王子。
这人敢在自己亲爹丧仪上动手……
巫厌摇摇头,大王子足够狠,他输也认了。
阿增当时和那班影卫小队都不在神宫内,恰是被蒲干那边的事绊住了脚,结果赶回来就发现巫厌遭逢背叛、下落不明。
阿增将属下们分开,到各处暗中打探巫厌行踪,自己也摩挲着一路寻迹,这才找到崇庆城内。
姑娘是个实心眼,比划完前因后果,瞧着巫厌苍白的脸色又要跪下请罪。
无奈,巫厌只能开口给她找点事做:
“王庭那边是什么情况?”
阿增立刻不磕头了,直起身子比划:“大王子称王,将反对亲贵都杀了。”
“……都杀了?”
那王庭岂不是要血流成河?
阿增想了想,又略带点儿憨态地摇摇头,比划:“小部分跑了,但不知跑哪去了。”
“小王子呢,还没寻着?”
恩师当年只怕早就看出来了王庭下盘根错节的斗争会给苗疆带来厄运,所以说了大逆之言,断定老大王膝下二子会给百姓带来厄运。
比起穷兵黩武的大王子,小王子倒是个性情宽和的,只是同样算不得靠谱,人不爱待在王庭,总是往海外跑。
不是嚷嚷着要去南洋游历,就是带了一干人等乔装混进蒲干国,说是去考察风土民情。
年仅十六就有混世魔王的样儿,许多老臣都是三天两头上奏,要大王和王妃出来管管。
这回老大王病逝,也说小王子一早得了信儿往王庭赶,可是路上船只失事,竟立时杳无音讯。
阿增摇摇头,比划了一个动作,又歪着脑袋看向巫厌,似乎在等他的示下。
巫厌没见过那小王子几面,摇摇头无奈一笑:“我也不知……”
谁知道小王子是真失踪,还是遭了大王子伏击丧命,或是先发制人……用汉人的说法,叫金蝉脱壳。
若小王子真有这份洞察王庭有变、当机立断炸船脱身的心机,那说不定将来可以辅佐成主君。
只是这些大抵是后话,眼巴前的关键也不在那小子身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阿增想了想,比划道:“神宫覆灭,属下没找着能询问的人,便暗中跟上了那叛徒,跟着他到了王庭。”
叛徒指的是勐赤姆,巫厌的徒弟。
“到王庭后,大王子立刻亟不可待地宣布即位,并且不伦不类地将那叛徒封做大巫,还令百官朝贺。如有不拜的,便当庭斩首。”
巫厌撇撇嘴,这事若真成,那将来不是王想指定谁做大巫谁就是大巫,而这些大巫也必然和王庭长着同一条舌头。
——唯王命是从。
“王庭局势稳定下来后,那叛徒就提到了圣蛊,说不寻着您,他这大巫总是当得并不名正言顺。可是大王子根本不信神,掌握王权后就觉着他这大巫可有可无,随意拨了小股人马给他,让他自己看着办。”
巫厌看着,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勐赤姆急功近利,肯定猜不到大王子会给他来这么一招过河拆桥——本来嘛,你一个神官仰赖根本不敬神的莽夫,那可不就是用完就丢?
“所以你就跟着这股士兵北上,然后就找到了我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