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4 / 30)

枕宦 蜀国十三弦 83166 字 1个月前

作自受了。

她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朝长栋摆了摆手道:“厂督恐怕不大喜欢那只鹦鹉,罢了,过两日我也得回宫,就不往颐华殿带了,还得劳烦你们好生养着,改明儿我若还有机会来提督府,再来瞧瞧它。”

长栋微微愕然,“夫人这话说得见外,提督府就是您的家,您若是想回来,何时都行啊。其实这事也容易,您若不想在永宁宫当差,只要督主说一声,整个紫禁城除了陛下,没人敢留您。”

见喜忙道:“那可万万不能,我当差拿俸禄呢!”

钗裙首饰到底没让她迷了眼睛,知道苍蝇再小也是肉,何况陛下大方,隔三差五地差人送好东西来,她们是秃头和尚跟着月亮走,再怎么样也能沾点光。

前头打马吊赢来的金锭子给了她教训,老祖宗这人不大靠得住。

细细想了两日,她甚至觉得那就是厂督给她下的套,知道她输不了,便往死里坑她。

如今光有个掌印夫人的名头,身上却被掏了个干净,说出去都没人信。

司礼监值房。

慈宁宫差人过来,说太后今早醒了会,想要见掌印。

梁寒也不急着回,慢条斯理地看完了桌案上的题本,手里的笔杆子舞得嗖嗖作响。

一个多时辰过去,终于搁下紫毫,按了按眉头,饮了口茶。

一抬眼,那小太监仍然低头躬腰地守在一边。

他终于缓缓起身,悠悠然开了口:“走吧,别让太后她老人家等得寂寞。”

太后这身子骨还没他想得那般硬朗,不过是暗中下了一剂猛药,竟昏昏沉沉睡了三五日,连皇后去了都吃瘪。

这般没用,还怎么跟他斗法?

他冷冷一嗤,提着袍角跨进慈宁门。

沿着甬道一直向前,一身朱红织金妆花蟒袍,身姿笔挺,容颜昳丽,远远走来有种春和景明的况味。

慈宁宫的暖阁几月来密不透风,萦绕着浓浓的药味,仿佛终年不见阳光。

帘子一挑,走进来一个清风朗月般的人,那一抹红,红得格外刺眼。胸前的蟒纹威风十足,映衬得整个人光彩熠熠,实在与这屋内的黯淡格格不入。

太后数日未醒,今儿才强撑着掀开眼皮子,问近日有何大事发生,屋里人面面相觑,这才将梁寒大闹坤宁宫一事告知了太后。

太后原本便身子不济,连太医都诊不出毛病,今晨听了底下人的回禀,一时间怒气翻涌,竟咳出两口血来,脸上苍白得几近透明。

梁寒走近,拱手作了一揖:“太后万福金安。”

随即起身,不作半点停留。

太后眼睛都没抬,听这清音冷嗓,轻哼了声道:“哀家派去司礼监的人,足足两个时辰才回,想必哀家传得不是时候,叨扰掌印处理政事了。掌印如今大权独揽,还这般宵衣旰食,往后大晋江山可得靠您撑起来,哀家得感谢您哪。”

梁寒牵唇一笑:“让太后您老人家挂心了,臣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是在这个位置上还敢怠惰,岂不是辜负了太后与陛下的器重?”

他向来说话不中听,太后暗暗咬碎一口牙,“都说这‘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乃人生喜事,掌印倒是个动作快的,不过一个月的光景,好事儿全让您一个人占了,哀家还未来得及恭贺您升官娶妻之喜。”

梁寒道:“太后身子不利索,当好生休息才是,臣的事儿不足挂齿。”

太后哀叹了声,“是不足挂齿,哀家原也不想管太监娶妻之事,横竖也没个下文。若是寻常百官家的喜事,哀家还能道一句早生贵子,可到你这,哀家只恨自己胸无点墨,连个贺喜的词儿都想不出来。”

梁寒脸色微微一沉,嘴角却仍漾着极浅的笑意:“臣倒想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