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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一向对陛下体贴入微,即便有什么话说得不妥当,陛下也该体谅才是。”

容棠听她说得天真,微微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说什么傻话。陛下是天子,只有旁人顺从他的份,哪有他屈尊容忍旁人的道理?”

“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待烟雨和岚月满脸担忧地退下后,容棠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面色虽一如往常,心底却五味杂陈。

虽然她预料到萧凛会在胡氏之事上会有不同寻常的反应,但还是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他那样震怒。

容棠回想起萧凛那惊痛失望的眼神,只觉心底隐隐作痛。她并不曾用那样的恶意揣测过他,只是对他闭口不提的过去心生疑惑和好奇。可他却对她的话产生了误解,才会露出那般神情。

她低眸,眼底黯然。萧凛一定对她失望至极,恼恨万分吧。身为嫔妃,竟敢如此对君王不敬,若他追究起来,自己不知会受何种惩处。

可萧凛却只是拂袖而去,再不见她。

论起来,她为何会说那番话呢?容棠怔怔想着。

萧凛回宫前一日,她想起胡氏那苍白的模样,心中放心不下,便悄悄去了趟瑞安宫探望。彼时喜娟正在寝殿守着熟睡的胡氏,容棠生怕惊动,便只低声问了几句,就打算离开。

刚一转身,她便听见床上的胡氏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便止步凝神细听,听见她先是唤了“燕贞”,又唤了什么“云儿”,随即才唤了萧凛的名字。

喜娟虽久居瑞安宫,对外头的事情不甚了解,但当朝天子的名讳她还是知道的,闻言不由得变色。容棠伫立片刻,轻声唤了喜娟出来,问道:“娘娘从前在睡梦中唤过陛下吗?”

喜娟小声道:“唤过的。但娘娘清醒之时,从未问起过陛下。”

容棠想,一个睡梦中都挂念着儿子的母亲会有怎样的心境?都说病中多思,胡氏是不是因身子不适才愁肠百转,这样思念萧凛呢?

她决定在萧凛回宫后把此事向他禀报。于情于理,他都该知晓。倘若萧凛得知胡氏卧病在床之事后愿意前来探望,兴许便能缓和多年来冷硬的母子关系,也能让胡氏的病好得快一些。

容棠想,虽然萧凛从不提他的生母,但终归还是会关心她的。加之卓太妃病故之事让他很是感伤,或许会推己及人,更加珍惜自己的生母吧。

她打心眼里盼着萧凛能够和母亲重续亲情,盼着他能够消除心中的那些芥蒂,往后过得更顺意遂心。

可如今看来容棠暗自苦笑,还是她太过自私,太自以为是了,竟擅自替萧凛做决定,揣测他的想法,果不其然揣测错了。

其实无论怎么看,她贸然提出此事都不是明智之举。倘若容棠善于明哲保身一些,她就该摆正自己妃嫔的位置,绝不越雷池半步去干涉天子的家事。反正萧凛与其生母如何,于她而言又无影响,她何必要去多此一举?

为何呢?容棠忍不住问自己。

她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从前父亲曾隐晦提起的事情。因不尊胡氏为太后一事,朝中曾有人多次上奏,认为此

举与本朝忠孝两全的传统相悖,有违祖宗家法。朝臣虽不敢明言,但此话无异于指责天子对母不孝。若非萧凛雷霆手段,只怕根本堵不住群臣之口。

可明面上无人敢置喙,不代表他们背地里也偃旗息鼓。不知从何时开始,容棠愈发不想看见萧凛被人误解,她想看他成为群臣心服口服、英明神武的天子。

虽不知内情,但容棠却本能地相信,萧凛绝不是心肠刚硬、不念亲情之人,他对胡氏的态度,一定事出有因。

那晚半梦半醒之间,容棠忽然又想起一桩极不真切的往事。前世萧凛驾崩后,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