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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府,都无需递交请柬,好友之间没过多琐碎礼仪,太失友情,太显陌生。

可晏城已然离京,府上只一位主人,陶严他们怕贸然过来,刷新位顶顶顶头上司可不好,冒犯到太子不行。是这般,他们才递出请柬,请过府来。

“郎君可有嘱咐?”谢知珩问。

宫人:“郎君离京前有过言语,说陶主簿会到府上来,不用阻拦。”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别引到寝屋这儿。”

谢知珩起身离开,不再去想这一院人造的春景,撑着疲累的病躯,踩过伤口流下的血迹,回了屋。

若是储君在院外,他们怕是会担心受怕,入好友屋跟进牢狱般,日后恐也不会再来,郎君怕是会少了几位能交盏共饮的友人。

谢知珩忽觉好累,冬日里他浑身冰凉,再美的春景也是虚假,他依旧被困在过往,逃脱不了,被困在熹始十九年间,得不来安稳,得不来圆满。

第60章

“去晏大人家里取东西, 为什么还要递上请帖?”

钟旺很是不解,凭晏城与陶严之间亲密的同僚兄弟情,上友人家, 不是想去就去, 不想去直接呼懒得起吗?怎的还需上递请帖, 得主人家回复, 才堪堪入府去。

陶严揉揉眉心,因晏城出京, 大理寺所有业务全堆在他身上, 夜晚还不得休息,要辛劳为三位考生辅助功课, 助她们明经有好成绩。

如此多的事项堆积起来,自是让陶严累得不愿踏家门半步。若非钟旺急求那地理志, 等不来晏城派人送,着急忙慌的往人家里跑。陶严怕出事,惊扰了晏府的贵人,才无奈跟上来。

陶严无奈:“你都来京城近乎一年了,堂妹与世子都没告诉你一些京城的阴私吗?”

钟旺好奇地抬起头,眨巴眼睛:“什么什么,有什么阴私需要我知道, 还跟晏大人有关!”

“……算了, 还是让几道自个跟你说。”

见有宫人过来, 衣袍滚滚显宫廷纹,陶严立即闭上说密的嘴, 跟在宫人身后,进这名为晏府、实则储君私宅的府邸。

往日晏城在京城时,服侍的宫人都脱下宫袍, 藏去宫廷花纹,静默地服侍一旁。陶严也因此观察这等细节,来探寻贵人是否在府上,今日宫人皆着宫袍,宅邸比往日还要静默,他们面容上所有的情绪被压抑,脸上庄严不改,好似身处皇城一般。

陶严默默吞咽一下,将跳至喉咙处的心给咽回去,不敢出一声,沉默跟在宫人身后。

让他往左看,陶严包不往右看的。让他待在正厅,陶严包不忘后院去,连好奇心满满的钟旺,都被他拉住,不准到处乱窜,不准到处乱摸。

因着伺候储君,晏府大部分物品皆为御赐,陶严端个杯子,都能察觉杯底宫廷造的凸起图案。太过珍贵,陶严不愿奢侈过活,可盏内茶汤青润,茶香扑鼻而来,让他心痒痒。

贡品级别的茶叶,江南茶商特意上贡与皇室,陶严在江南时,能借陶家势力喝上几盏,到京城时,他喝的茶叶都是从叔父那儿薅来的,味道自是比不上贡茶。

陶严抬眸,见宫人端来的糕点也是色香味俱全,端是个御膳房标准,又深知晏城饕餮性子,其食物更是不逊色。储君在,膳房不敢怠慢,品质更是极佳。

陶严忙让钟旺尝几个,见见世面:“试试。天后太子妃逝去后,宫里便没个正经主人,已经好久没举办过宫宴,就连堂妹都很少吃过这等美食了。”

“嗯?阿枫吃得很少吗?”钟旺被塞了块糕点,仍是冬日,她却从糕点中尝到秋日海棠、春日桃花,不少好景在她嘴里呈现。

陶严点头,转眸看向宫人:“劳烦问问,地理志还需多久?”

宫人:“我这就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