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不决,由此牵扯出一系列麻烦事,她就头疼。
从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不掺和感情的事。
她喜不喜欢他,不是问题的关键。核心的目的,是让纪怀光从喜欢她的错觉里走出来。
正因为太清楚入戏的后劲,所以她能理解“真切动过情”这件事,对纪怀光的杀伤力有多大。
冷静回归,子桑打量起纪怀光,脑中思索怎样应对。
“立竿见影”方法一:让纪怀光对“喜欢她”这件事失望。
惹纪怀光厌,她可不要太会。
“很有把握”方法二:晾着、冷着、无视之,让纪怀光知难而退。
无数经验证明,忘记一段感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恋情。郑菀凝同志已经出场,正主归位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一冷一热两相比较,不怕纪怀光醒悟不过来。
方法二太慢,她只争朝夕。所以方法一嘛……
子桑心中有了计较,平静的打量逐渐变得意味深长。
明明让纪怀光落座,这人却始终站着,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该轮到她答话了吧?
子桑掌心撑上床沿,慢悠悠起身,一步步朝纪怀光走近。
来到他的面前一拳之隔止步,她抬眸盯着他,眼底浮上笑意,“是我疏忽了。明明说好的‘一笔勾销,不许再提’,你深更半夜跑我房里来说这些,是不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眼前人素来深沉的眼眸因她的过分靠近而显露出几分无所适从,子桑意外地发现,纪怀光紧闭的双唇后,一双耳垂红艳欲滴。
啊?原来谁从容谁赢。
子桑抬手攥住他的衣襟,体温隔着彼此的衣衫,从手臂内侧传来。
“所以,纪怀光?你是想和我偷情吗?”
这句语调绵得像蜜的话一出口,子桑能感觉出纪怀光浑身僵住,眼里那几分无所适从与隐隐约约的希冀转化为彻底的震惊。
她不禁笑得更欢。
可不是么?徒弟告白师娘,撬自家师尊墙角,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之前拒绝得干脆,怎么现在就忍不住了?
“是不是秘境里未竟之事,留有遗憾?”攥着衣襟的十指松开,子桑的手掌顺着他的心口,点点去到腰际,所到之处,衣衫下肌肉寸寸紧绷。
她微阖双目,仰头凑上他的脸颊,耳语般诱哄到,“没关系,我可以满足你……”
只一瞬间,耳畔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灼热。让她猜猜,“以进为退”,纪怀光会不会翻脸生气?
纪怀光心口有一团无名的火,想要否认她的猜测,却失声般说不出口。
眼里的她明眸潋滟,即使再无边际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像一个终将发生的预言,诱得人说不出话,开不了口。
而且,他就真的没有半分她口中所说的想法么?
一闭上眼,秘境里她颤动的睫翼、撩人的呼吸,刻入灵魂般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他窥见内心因她而疯狂滋长的欲,亦太想知道,继续探索下去,会得到怎样的回应。
他没有像她说的那样想,可“开不了口否认”的事实证明,欲望正诱惑着他那样去做。
内心隐秘的一角无声蛰伏,期待继续沉默下去,她会不会坠入他的怀里。
落在腰际的掌心来到身后,她整个人没有任何隔阂地贴近,将自己彻底交到他密不可分的领域。
柔软的身体与蓬松的发顶依赖般悉数交到他的掌控里,只待他拆解享用。
船舱外,窗户的剪影倒映出相拥的两人,妄生大呼小叫,“呜!!!抱一起了!抱一起了!接下来就要……”它还没嚷完,“啪”地一声,因激动而摔倒。
剑柄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