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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起来,身体前倾,看着俞微,手指一下一下敲在面前桌上:“当时让你结婚,你不肯,非要自己出去吃苦头,要搞什么事业。”

“不是我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總是抵触婚姻,总把婚姻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实际上,结婚,这不就是多了个新的社会身份,多了层社会关系?拉开你的视野和范围,这有什么不好的?”

俞微低着头不吱声,齐筠昊再次长出口气:“行,就算你还不想结婚,想搞事业,可你也得瞅准了目标,深耕下去吧?”

“没说你换工作不对,人移活,树移死,可你换了这么多年,累积了什么人脈?积累了什么经验?”

“一棵树,她长了那么多年,也不光是头顶枝繁叶茂,更重要是它脚下的根脈!你呢?这里站半年,那里站俩月,最后把土挖出来一看,你忙活这么久,连一条根系也没长出来,一丁点的抵抗风险的能力都没有,这让你妈怎么放心!”

他语气越说越重,俞微轻轻咬着唇,目光看着面前的茶叶漸渐变得模糊,她小声的呼气。

齐筠昊也没忍住,点了支烟,烟圈吐出去,他沉口气:“我知道这些年你躲着我,怕我一见你就说你,回回见了我就跑。可你看你这些年在忙活什么?就仗着年轻、体力好、身体好,去做那些个没有技术水平的事,赚几个钱,得过且过?”

“我说难听点,体力价值和情色价值就是一样的,不说什么职业不分高低贵贱的话,就客观来说,这两样是不是随着你年龄越来越大,不可控制的在贬值?”

“你看人家修理空调的师傅,人家好歹是是技术工种,时间越久经验越多,你再看你现在干的。”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唯一就是仗着自己年轻,你把这种注定贬值的价值当成依仗,等你不够年轻了,你还能干什么?你有什么不可取代的地方嗎?谁非你不可嗎?”

“你现在的工作,能在你老了之后给你保障嗎?还是现在的事你想做一辈子?等你七老八十了,人家还要你吗?那会儿我和你妈都不在了,你那时候还能养活你自己吗?”

俞微眼前花得更厉害了,一眨眼,手背上落下一片湿润。

俞微赶忙偏头,她吸了吸鼻子,借着摸狗的动作,擦掉了那片痕迹。

牛角包也看着她,抬着头,还试图来舔她,俞微抿抿唇,按住了它脑袋。

“你们这群小孩儿啊,就总覺家里人给你们找个安稳的婚姻工作,是老古板,是不尊重你们想法,是老封建,说什么“熬年限”“以后前景好”是画大饼,可你仔细想想,靠着熬年限熬出来的是不是你的经验、是不是你稳定增长的价值、是不是为了你们以后好?”

齐筠昊语气和缓了,但更像是对俞微烂泥扶不上墙的无奈,他连连叹气又连连摇头,“就总是眼光短浅!让留在公司不肯留,让好好结婚不肯解,这么大了,还总跟个小孩儿一样,就看得见眼前这一亩三分地,半点不考虑以后!”

房间里再次变得沉默。

俞微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呼吸,感覺时光一寸一寸的煎熬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听见了外面汽车停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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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情况就就如俞微之前计划,她把牛角包和脏脏包留在了家里,自己带着奶黄包,逃也似的跑掉了。

俞微一口气跑出去挺远。

刚刚当着她妈和俞方晴的面,俞微没哭,这会儿边跑边掉眼泪。

将近六点半,路上的来往车辆比较多,俞微又哭又嫌丢脸,好在这片老别墅区得有上百年了,绿化做的特别好,林荫道里的树木看着比腰粗。

俞微抱着奶黄包,躲在粗大的梧桐树后面,吧嗒吧嗒掉眼泪。

眼泪一掉就开始止不住,俞微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