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转而一想,在她们眼中,他二人关系有如此牵绊也不为过,话到嘴边她又咽下,没再解释。
“这相思苦,程尚书定然与陆掌事一般难熬,不然怎会每日送来一颗红豆,以表相思之情呢。”另外一位宫女也道。
相思?
他送红豆是这个意思吗?
陆听晚拿起一颗放入掌心端详,“相思,程羡之,他么?”
随后摇摇头,否定这一荒唐想法,轻笑说:“他怎么会呢!”
兵部郊外校场上,程羡之刚从指挥场下来,寒舟接过配剑,程羡之额间还冒着汗,接过帕巾一边擦拭不忘问:“东西可送去了?”
寒舟唇角微起,隐隐藏着笑:“送了。”
“可有何话回来?”
“未曾。”
擦汗的手停滞,心底的念头暴露无遗,“当真如此沉得住气?”
“二夫人许是还在猜测大人的意思呢。”
第103章 蜀锦
程羡之默了须臾,轻笑一声,也许吧,她这人心眼大,加之自己与公孙雪间外人看来确实没有缝隙能入,她如此通透清醒的人,又怎会甘愿往这里探。
“督兵结束后,我要见她。”程羡之说得那样轻巧,从校场下来的疲惫挥之而去,轮廓多了些许张扬。
谢昭还混在队伍里,与军队一同操练,那血脉偾张的张狂,热烈又狂野,肱臂拱起的肌肉如硬石,程羡之想到了那把落日弓。
公孙雪日前便觉身子乏力,未央楼没去了。
陆听晚休沐之日,程羡之特意去宫门接她,她不情不愿上了马车,一个月不见,生疏感顿来。
陆听晚第一次如此坐怀不安,喉间几次吞咽,双手无处安放,脑子里是宫女说的那些话。
红豆慰相思!
她经不住还是问了,虽有迟疑,但是她不能稀里糊涂的接受不该接受的心意,若他不是这个意思便好,若有,她绝不会因自己是妾室身份而介入他与公孙雪之间的感情。
况且,他允诺了可以和离的,莫不是会错意了。
“那些红豆,是何意?”马车摇晃,也晃着两颗不安定的心。
气息掺在车轮辘辘的声音里,程羡之不动声色挑笑,目光悠远,含着看不尽的情愫,薄唇念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
最后一句他没说。
此物最相思!
陆听晚心跟着默念。
见她眉色凝重,换了口吻:“波斯进贡一批红豆品种,混在大岚的品种里,送去的红豆是波斯和大岚几域不同品种的红豆。先前你在青要山不是教过寨民耕种,想让你从中挑挑,哪些是波斯进贡的品种?”
陆听晚心情起伏,本认定的事情在他三言两语间再次打碎,反倒是松了口气,提起的肩头悄然放平。
每一颗红豆她都研究过,形状相差不大,大小各异,颜色深浅不一,她只以为是季节不同,可是要她挑这个做甚?
“为何要挑,”陆听晚说,“既然要分出品种,为何还要混淆在一起?岂不费时?”
“因为里边有些品种类似红豆,却并非红豆,不能办?”他声音清凛,不寒而栗。
“没时间。”陆听晚得到答案,原先的担忧才敢放下,就连语气都恢复素日的不客气。
程羡之还是喜欢这样的她,方才是见她有猜想,怕把人推远了,临时起意随意编了个由头扯开,里边哪有什么波斯进贡的品种,都是同一笼豆子。
回到雁声堂之后,陆听晚仔细回想过往,一帧帧一幕幕,俨如历史画轴在记忆中摊开,他的话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局。
从一开始身份暴露得知她是知春里掌柜后与自己约定和离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