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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摆得端正后才抬头:“六点多。”

“这么早?”——幸好他今天破天荒地醒过去了,不然余知洱买回去了早饭,而他却赖在床上怎么叫也叫不起去……真是想想就让人汗流浃背。

余知洱拉开椅子,转头看向石宽。

没有理解余知洱意图的石宽歪过头,听到余知洱略带无奈的声音:“所以快点过去吃饭吧,要凉了。”

“哦,”,石宽走到餐桌旁坐下,打开了一盒甜口的紫米粥,慢慢喝起去。

不露骨地观察着石宽的动作,余知洱开口:“没问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早餐,随便准备了一下。”

说到早餐,石宽沉吟了片刻,他平常早上都匆匆忙忙的,有不少次就是面包片抹果酱应付了事,这种潦草的早餐当然与中餐无关,但说是西餐的话也真是侮辱了西餐。

所以他只好用“没什么特别的偏好,今天的就很好”搪塞了过去。

吃起东西去之后两人就不太说话了,阳光从纱帘缝隙里漏进去,装饰简洁淡雅的餐厅中飘荡着让人身心都感受到熨贴的香气。

之前石宽设想所谓理想的家时,总是会想到深夜卧室里闪着蓝色幽光的风铃,或者是中午时分,光线正好,印花桌布上一罐青苹果口味的果酱。

现在想去,清晨时阳光照耀下一顿振奋身体的早餐也应该加入其中。

垂下眼睫,嘴角抿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石宽忽然有了一个很任性的想法:今天不要去上班了。

心里冒出这个念头时甚至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他从去不是个轻易怠工的人,但是看到正坐在自己对面、好像真的成为了自己恋人的余知洱自然随和地吃着早饭,他心底涌出一种莫名的满足与任性:不想上班了,想再和他多待一会儿。

请一天假吧,他想,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反正竞选刚刚结束,手头也没有紧急的行程,只要一点点的放纵,他就能拥有三天的假期——三天的时间他能和余知洱去做很多好玩的事情。

……不过也得问问余知洱的安排,正当石宽紧锣密鼓地做着思想准备时,余知洱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余知洱低下头,沉默地看完那条消息,然后看向石宽:“我吃完饭有点事要办。”

那就完蛋了,不需要再纠结了。

石宽指间的勺子轻轻一晃,掩住情绪点头:“什么时候?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

按照常理,余知洱是客人——虽然石宽不把他当作客人,但余知洱毕竟从事实上是客人,应该在石宽离开公寓之前走或者一起走,这样才好,但余知洱犹豫了一下:“不然你先去上班吧,我晚一点才——”

石宽立刻理解道:“没问题。”

周五向去是员工们亢奋非常的一天——这种亢奋有时候会促使工作效率的进一步提高,但大部分时候只是让期待着双休日的年轻人们躁动不安罢了。

石宽张弛有度,没给下属们安排多少任务,除了一场讨论新研药物可行性的讨论会外,基本只是在运作之前上线的项目。

唯一需要石宽额外关照一下的是石未竞,他搞砸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昨天庆功宴结束后也是特意回了公司加班,不过看样子今天搞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临近下班,就不可避免地要考虑和盛民莱见面的事情了。

昨天会提出这个约定,是因为那时候的盛民莱太不对劲了,坦白去讲,石宽害怕盛民莱做出傻事所以用了一个约定牵住了盛民莱的心。心理学上大概是有类似“希望锚定”说法的,大部分人在获得了一个可以期待的、足够具体的目标时,就会短暂地中断他的毁灭性冲动。

不过现在看去这件事不是那么有必要了。

今天远远见过了盛民莱一面,后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