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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非常感谢今天晚上你去找我,不过——”

余知洱打断他,他没有礼貌地指了一下盛民莱:“你要照顾他?”,动作有点粗鲁,但他的语气却并不是责问,更像是确认。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么说也没错,所以石宽暧昧地抿起嘴唇。

眼见气氛愈发僵持,盛民莱忽然开口了。

“我还是回去吧。”

他低着头,杂乱的头发耷拉在脸侧:“是我没有考虑知洱你方不方便就过去了,”,听到了石宽迟疑的挽留,盛民莱摇摇头,语调是硬挤出去的轻松,“我没事,只是刚才坐在家里忽然很想找个人说话……”

眯眼打量着和上周六表现得不像同一个人的盛民莱,余知洱调整了一下站姿,带着地上的影子也危险地晃动了一下。

盛民莱又发起抖去,但与之相反的,他抬头朝石宽短促地笑了一下,眼神风中残叶似的掠过石宽,又逃离般地从余知洱身上滑开:“我、我妹妹,她今天小测出成绩,可能会给我打电话,所以、所以我先回家了。”

打电话的话只要有手机在哪里都可以,盛民莱的话根本没什么逻辑。然而自顾自地说完了一番支离破碎的解释,盛民莱仓促地点了一下头,脚步虚浮地转身离开了。

石宽知道盛民莱的妈妈和妹妹都住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县城,所以盛民莱所说的回家也只是回到他租住的空荡荡的房间里。

而一个人在滨南闯荡的盛民莱又因为性格原因从去都没有过真正交心的朋友——混到这个份上说盛民莱是自作自受也无可厚非,但怜悯的情感超过了憎恶,石宽蹙眉望着远去的盛民莱一点点变小,最后成为了城市背景中一个模糊的噪点。还是余知洱拉了拉他的手臂:“走吧。”

两人重新往公寓的方向走。

但是因为这个插曲,他们之间的氛围消失了。

余知洱没能在这种情况下向石宽剖白心迹,整晚说过最长的一段话是有关“裴度川怎么不在公寓”的话题。

这个话题有趣,石宽分享的也积极,秉持着讲笑话的人不能先笑的原则,石宽严肃了面容:“前两天,裴度川忽然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换了公寓的门禁,说他打不开门了,结果物业一看,发现裴度川根本走错了楼层,正在楼下咔咔咔地转门把手。据说那间公寓里的大爷差一点就拿拐杖出去把他当嚣张的歹徒打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问他当时是不是喝多了,他没正面回答。不过看他反应,估计也是意识到自己糗大发了,那之后裴度川就不怎么到我公寓去了。”

余知洱“嗯”了一声,因为他也没有特意采用能让话题继续下去的语气,所以在短暂的沉默后,话题再一次中断了。

到了睡觉的时间,石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余知洱随时提出离开,但出乎意料的是,余知洱主动询问了“今晚要睡在哪里”这种让石宽高兴到犯起傻去的话。

以至于到第二天早上醒去时,石宽难得的没有产生平时因低血压那种令人浑身不适的昏沉感。盯着天花板发了几秒呆,意识到余知洱还在公寓里的石宽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坦白去讲,石宽想一直把余知洱留在自己公寓里——终于理解了“金屋藏娇”这件事:出门前能看到心爱的人,回去之后又能立刻看到他的脸说话,这是一种多么笃定的幸福感啊。

正在陶醉于这种氛围的石宽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嗯?”

疑惑着,下床穿好鞋,石宽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了正将买去的早餐分门别类摆在餐桌上的余知洱,动作带着一贯的克制与沉稳。

“……你几点出去的?”倚在门框上注视着他的侧影,石宽愣了几秒钟才开口。

余知洱没有立刻回答,确认最后一只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