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开他:“犯错不都赖你。”
蛇泡酒喝不到算了,严刑拷打屈温不能算。但显然我哥不是那么好拷打的“罪犯”,他油嘴滑舌,一会儿说是出去参加签售,一会儿又说是在家待着无聊报了个旅行团飞欧洲玩了。
我就坐那听他胡扯,时不时嗯嗯附和几声,他已经编到瑞士风景有多好,埃菲尔铁塔多壮观,还抱怨一个人玩太无聊,等我高考完得带我一起再逛一次。
我先记下这个承诺,明年找他兑现,然后把他拉近,直勾勾盯过去:“那天撞我的司机有问题吧,谁?”
他难得露出一丝茫然无措的神情,这回笑的轮到了我。
汉城门口两个大红绿灯路口都有监控,肇事者不可能撞完就跑,以我哥的性格谁敢把我弄掉一根毛,不管有意无意,他都得从人身上薅回十根下来,他在对待我的事情上向来如此较真。
我用屌也能猜到屈温消失的这段日子肯定是帮我讨公道去了,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避着我,如果是陌生人醉驾引发的意外完全没必要。
“熟人作案?”我依旧把他钉在眼中,不许他视线偏移,“还有你背上从哪多出的伤,你跑欧洲斗牛场玩了?还是你读者觉得你写太烂把你逮着打了一顿。”
我哥嘴唇动了动,薄薄的眼皮心虚垂下,又被我凑上前用手指撑开:“不是很能说吗?哥,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拗不过我,无可奈何地笑笑,攥住我的手合进掌心,不知道在抚慰我还是抚慰自己:“行了行了,你马上升高三,把心思放学习上就行,其他的哥能处理,放心。”
又是这套大家长说辞,像我老爹,可他明明是我哥,我真烦。
我手向后伸,凭记忆摸回那道新疤位置,凸起的疤硌得手疼,十指连心,心也疼,我气到口不择言:“等哪天你躺医院出不来我就彻底放心了!”
屈温“啧”一声:“怎么总把你哥想那么没用呢,你现在住的大别墅不都是你哥挣的。”
“屈温!你少跟我瞎贫!”
他把我拽进怀里,安抚般轻拍着我的背,哄小孩一样:“激动什么,这不好好回来了。”
我哥老实跟我兜底,撞我那脑瘫不是酒驾,是我爸那边的人蓄意报复……我不想称呼他为爸,生而不养枉为人,他充其量只算个会射精的畜牲。
这畜牲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是家里最小的男丁,被溺爱着长大自然养不成什么好性格,我妈拉他入土后,先疯的是他亲人。
屈温当初带我离开大姨家时,就想到那群疯狗可能会为了不绝后来抢孩子,于是带我背井离乡,来到这个与老家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县城。
结果他们这些年始终没放弃找那畜牲的种,最近不知从哪得的消息,居然摸到这儿来了。
他们先联系上我哥,可能觉得我哥年纪大了不好掌控,就把心思转我身上,跟我哥商量带我回去认祖归宗,美其名曰给他减轻点生活负担。
扯犊子呢,最难的时期都过去了,现在我哥腰缠万贯带我吃香喝辣来装好人,听到这我差点炸起来,又被我哥按回怀里。
屈温当然不可能把我送出去,那群贱货讨不到人,再加上多年积压的心理扭曲,秉持“谁也别想好过”的傻逼念头制造了那场人为车祸。
我哥背上的伤就是在警局跟他们见面时弄的,警察拉都没拉住。
我没见到现场,但能想象到我哥这回肯定比揍我同学那次要凶得多,他已经脱离未成年保护,大庭广众下斗殴得关看守所。
又为我进去了,难怪电话打不通。警察那边给的回复应该也是我哥求情,钱是找人帮忙打的,怕耽误我期末考,他从看守所出来没立即回家,怕被我看出端倪。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