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支付宝看看养的两只鸡饿没饿死。
屈小温果然又来我庄园偷吃了,我哥连养电子宠物都这么不上心,能把我好好带大也算一个奇迹,不过小鸡设定里“屈小温”是弟弟,“屈大漓”是哥哥,弟弟来哥哥家偷吃天经地义,我不能给它胖揍一顿。
把小鸡喂饱后,我站起来往马路尽头张望,离老远看见那只粉色蝴蝶一路超车狂飙,急得像后边有加特林追着它射,但快到我等候的这个路口时又立马变得老实安分,伪装成守法好公民的模样,慢悠悠地晃到我面前停住。
我拉开门钻进去,车里开的暖气,还飘着一股不知名的诱人香味。屈温清晨穿的那套制服已经不见了,现下只套了件纯黑毛衣,发胶质量倒还可以,额前垂下两根没多大影响的碎发,我甚至怀疑是他来的路上故意搓下来凹造型的。
车子稳稳启动,哥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顺着我胳膊肘摸下去,十指相扣时他浅浅抽了口气,大概是被冰的,随后握得更紧往毛衣底下塞。
我意外在他衣服里摸到个滚烫软物,掏出来一看是个裹着塑料袋的滋油红薯,香甜的气味瞬间炸开变得更加浓郁。
“公司楼下看到的摊,估摸着你应该饿了,顺手买的。”屈温逮我头顶呼噜两把:“想去哪儿玩?”
我把红薯接进怀里,摇摇头,不知道。
我只是想见他,至于见到后要去哪,做什么,一概没想好。如果我说我想他现在找个地方停车跟我拥抱五分钟,哥会嘲笑我太过矫情肉麻吗?可是我真的很想念他。
“要不先找个地方停一下,等你想好了再跟哥哥慢慢说。”
我有些惊讶地望向他,我哥该不会真修了读心术,不然怎么会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屈温感受到我的目光,微微偏过头,单手捏住我的耳垂晃了晃:“笨,先别想那么多,天大的事也比不上一个热乎的烤红薯,快吃吧。”
他把车拐进公园角落,斜后方聚集了一堆大妈大爷,拎着音响准备摆广场舞阵,没人会注意到角落这辆汽车里有一对兄弟正不知廉耻地抱在一块亲嘴。
车厢暖气没关,我鬼迷心窍脱了校服外套连书包一起扔去后座,手脚并用爬进驾驶座坐到我哥腿上,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屈温趁接吻间隙问我,不是要约他出去玩儿,怎么升级成车震了。
我脸颊温度升高,没给回应继续低头在狭小的空间里寻找他的嘴唇,屈温配合地揽住我的后腰,仰头一下一下啄吻:“高兴了吗?”
身体贴合那么紧密,起没起反应一目了然, 可我们谁也没勃起,只是在单纯的亲密。比起情欲更像一种情绪安慰,我在不安,这次轮到我哥充当精神抚慰犬,用他的体温和舌头,还有无边无际的爱。
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静。我以为我可以冷眼旁观我哥以外任何生物的不幸,但面对同类受苦,怜悯是人的天性,文秀兰的经历对我触动太大,我不可控地感到愤怒、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惶恐。
然而空气中又有一张无形的胶带,每当我想提起文秀兰它就把我的牙齿粘在一起,不许我出声,不许我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