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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夫人……”

“太好了……”

钟思衡的声音沙哑得只剩气音,他好像被抽去了全身力气,忍了一夜的泪水涌出眼眶,滚落在谈轻肩上,烫得谈轻全身僵硬起来。

“谢谢你,谈轻。”

谈轻眨了眨眼,转眼看向裴折玉,两人视线刚触碰,便都弯唇笑了起来,也都放松下来。

恰好一束日光透过窗纸照进屋中,落到了谈轻身上,他抬起手,轻轻地拍着钟思衡后背。

“好了,没事了,白观主。”

第219章

九月的凉州,秋风送爽,落了一地的胡杨与枫叶。冰川雪水汇入草原,祁连山下的古城时而传出羌笛声,似要一直吹到万里黄沙。

前几日的沙尘雾霾过去后,今日是难得的晴天,凉州城一派安宁。有信使匆匆入城,赶往将军府,带来的信件正是源自漠北王城。

钟思衡收到消息到前院时,裴折玉和谈轻正站在沙盘前说话。原本是亲密无间的,见钟思衡来了,两人便松开一直牵着的手,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作避嫌,朝他打了个招呼,见到他还将刚刚醒来不久、还坐着轮椅的谈显带来了,二人都有些吃惊。

谈轻问:“谈将军怎么来了?”

老国公解毒已有半月,之后谈显也服了药,但他躺在床上昏睡太久了,恢复的没有年迈的老国公快,这两日刚下床,说话利索了,还不能走路,最多只能让人扶着站一阵。

“在屋里闲着也是闲着,听说漠北有消息,到底是老对手,臣便求着阿衡带臣过来听听。”

谈显很健谈,逢人就笑,原先躺了太久有些瘦脱相,这阵子养回来一些,笑起来颇有些俊朗,加之钟思衡心细,他看去除了脸色苍白憔悴了点,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大帅哥。

不知道钟思衡是怎么跟他说的,反正他在裴折玉和谈轻面前一向很和气,也一直称臣。

裴折玉朝他们二人点了点头,便拉着谈轻在边上坐下,“谈将军这两日气色是好了不少。”

谈显笑道:“臣已无碍,再养几日,就能回军中。”

钟思衡淡声道:“你连路都走不动,还想回军中?”

谈显笑容微顿,有些无奈地抬头看向他,“在殿下和王妃面前,夫人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钟思衡没理会他,看向裴折玉和谈轻,语气变得柔和不少,“听说漠北的老汗王病死了。”

谈轻嗯了一声,将手中的密信交给他,“漠北老汗王已死,据说是被大王子拓跋成毒死的,拓跋成还把二王子拓跋洵给杀了,叛逃未遂被乱箭射杀,如今漠北的新王已经定下来,是萧王后所生的三王子拓跋煜,而新王在不日前称帝,国号为狄。”

“北狄……”

钟思衡拧眉接过密信,一目十行看完便递给谈显,“拓跋煜称帝之后,便该同大晋宣战了吧。可这老汗王真的是拓跋成杀的吗?”

谈显面露错愕,匆匆看完密信,却也松了口气,“早知漠北野心不小,称帝是早晚的事,也不知拓跋煜比起他老子拓跋钧实力如何,一继位就把他老子没做到的事给做了。”

钟思衡道:“漠北这些年越发壮大,不过这漠北新汗王有称帝的野心,也未必守得住。”

他习惯地摩挲手指,才反应过来自从谈显醒过来,他手上那套做道士时用的拂尘珠子早就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便扶住轮椅椅背。

裴折玉笑了一声,将手中另一封密信交给他们,“这是国公爷在漠北的细作给我们送回的密信,拓跋成并非死于乱箭射杀,而是死于枪伤。也就是说,那天我和轻轻逃出王城之后,他就死在了轻轻枪下,至于拓跋洵,也是我们所杀,而这个拓跋钧,在拓跋成死之前,他早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