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顾危本来就睡不着,听柳月牙吃得那么香,他就更睡不着了。
“咳咳。”顾危故意翻了个身。
果不其然,本来自由自在的柳月牙立马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劲上头的柳月牙挪到床边探头看了一眼:“没醒啊……”
“算了,我今天就先吃个八分饱吧。”柳月牙拍拍手上沾染的糕点碎屑,拿过旁边备好的毛巾擦拭一番。
她路过拔步床想回暖榻那边去,鬼使神差的,又停住了脚步。
借着那点点的月光,她发现顾危的脸上出了很多汗。目光下移,他脖子上的汗更多。
柳月牙心想,不会发病了吧。
“算了,谁让我是个好人呢。”
柳月牙回到盥架那,先把帕子用提前备好的清水浸透,然后拧干。
顾危闭着眼睛,可他能听见水声,也能听见柳月牙去而复返。
刚沾过水,微凉的手指先于帕子搭上他的额头,让顾危差点没忍住要睁眼。但他多年的定力在这里压着,还是选择按兵不动。
并不算轻柔的力道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擦来擦去。水汽带走了热意,滚烫的皮肤跟着降下温度。
顾危听到帕子被丢回铜盆的声音,又听到柳月牙打了个哈欠。
酒意加上安神香,吃饱喝足又帮他擦了半天的汗的她,终于睡着了。
顾危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拔步床脚榻上睡着的柳月牙。
她无意识地舔着嘴唇,似乎是还在回味那些难得的美味。
顾危沉寂地看了她半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起身。
房间的门从里面拉开时,外面的丫鬟连忙低下头:“大公子。”
“备水。沐浴。”顾危说。
“是。”
很快,丫鬟们从侧开的小门处将浴桶和热水备好。母亲派过来的丫鬟也在其中,隔得远,她们看不真切,只隐隐约约看到少夫人躺在床上,已经累得睡着了。
“出去。”顾危让她们把门关上。
新婚之夜,小夫妻感情恩爱过后,哪怕是沐浴一事也不愿让别人代劳。
丫鬟们退出去,在漆黑的夜色里红了脸。
顾危当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而这也是他设想过后的效果。
这一夜,酒醉的柳月牙睡得格外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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