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待亦安退下后,圣人对一旁的焦清悠悠道,“这块璞玉倒是便宜了安王……”焦清便含笑道,“如此璞玉,亦是圣人雕琢,不然安王妃岂有今日?”焦清这话听起来似乎不太客气,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倒得第二日临朝,圣人只觉神清气清,竟比往日还要好上两分。但已经做定的事,却不会因此而变。
因是年关将近,加上确无甚大事要报。今年又是一个丰年,各州府也无大灾来报,白阁老御前奏对,心中甚是欢喜,深以为幸。
这倒不是白阁老自己居功,而是天下无事,自己也就少挨两句骂。尤记当年秦阁老主政时,若有大灾,秦阁老必是第一个挨朝臣骂的。更有甚者,会有御史组团堵秦家的门。
强势如秦阁老,也只能闭门谢客,等过后再处置。白阁老自认心胸开阔,可也不想被人堵住门骂一句失德。再者天下无事,余百姓而言更是幸事,这才是最让白阁老宽慰的。
有时候白阁老自家也在想,若是能在圣人龙驭上宾之前闭眼,于自己而言,又是一桩幸事。
不过今年这个年,白阁老注定是过不好了。
等白阁老奏对完后,圣人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对群臣叹了一句,“老喽,这精气神儿是大不如前了。”说着,圣人便看向太子。
太子连忙道,“父皇春秋正盛,何以言老?”太子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宣宗皇帝在世时,圣人才是真正的年富力强。而等到他做太子时,圣人却已经是八旬老人,垂垂老矣。
说圣人不老,也是太子的一点私心。他还未正式参与国政,哪怕圣人有这个心思教他参政,这话也断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紧跟着,白阁老也说了些吉祥话。马上就要过年了,何必说些让圣人扫兴的话呢。也许圣人只是想试探下太子,眼下就站队,未免也太早了些。
谁料圣人一摆手,直接道,“朕意让太子监国理政,诸卿以为如何?”
一众大臣顿时沉默起来。
按说现在表态支持太子监国,是件稳赢不输的事。毕竟圣人把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再要推脱,倒显得心里有鬼了。
群臣的底气在于,当今并不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便是给太子放权这一件事,也只是群臣私下里猜测,是不是圣人借此试探,却也没有十分肯定。
如今圣人把话头递到这里,顺嘴答应一句的功夫,便是给太子,也就是未来的圣人卖个好。
有资格接这句话的都在心里细细思量起来,倒让一个人先开了口。
“父皇不可!”群臣一时俱看向这人。
是景王……
景王跳出来后,看都未看向太子,直接对圣人道,“太子从未接触过政事,如今骤然理政,恐与国无益,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念……”若论起这个,太子确实未曾单独理政,先前也只是在詹事府,向陆太傅讨教政事。
太子毕竟不是兄长宣宗,吃了这一记,面上没有显出动怒的神色,只是跟着景王的话,又劝了劝圣人。
这下倒让有心力挺太子的人闭了嘴。可别是人家父子唱的一出双簧,当真的却是自家。
也有大臣在心里暗笑,旁人说这话倒还有理。唯独景王说这个,只让人发笑。圣人让景王和定王一道管着理藩院,景王却连理藩院的正堂都没去过。恭王和端王为了争内务府的权,眼看着就要水火不容了,这一位却连争一争的心思都没有,整日流连京郊的各处道观。
恭王和端王相争,是眼看着大位无望,想给后人攒点家业。别看恭王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可外孙也是孙。再说,便是没有后人,内务府的油水,也足够让人心动了。
端王也正是给后人攒家业的时候,虽有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可家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