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林桁对上衡月的视线,立马便挪开了目光,纤密的睫毛颤了几下,一时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了。

在这个十七岁少年的贫瘠人生里,这是他第一次离年轻女人的身体这么近。他嘴唇微动,想要道歉,却连怎么开口都犯难,但衡月却好像完全不在意。

她坐直身,蹙眉看了一眼林桁手里绿油油的花露水,将腿往他面前伸了伸,坠在耳垂上的蓝色耳环在林桁的余光里轻轻晃动,她轻声道:“麻烦了,我不太喜欢手里弄上花露水的味道。”

第二章:青春已十七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衡月使唤起林桁来十分理所当然,自然而然得仿佛工作中在和下属沟通,连那句“麻烦”都只是出于礼貌。

语气和她之前说要带林桁走时一模一样,听起来温柔,但根本没有给林桁拒绝的机会。

她弯腰坐在矮木凳上,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林桁,细瘦的小腿伸到他面前,高跟鞋尖几乎碰到了他的板鞋。

林桁发现她的瞳色很浅,表面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绿,那抹绿很淡,就像是在圆润的眼珠上蒙了一层薄得几乎看不见的弧面绿玻璃,她抬起的眼睫浓密而纤长,弯弯翘翘,这样看着林桁,叫他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花露水渐渐干涸在掌心,林桁还记得半分钟前将手掌贴在衡月小腿上的感受。

她小腿纤细,他一只手握上去还有富余,皮肤白而润,触感温热细腻,不同于他粗糙干燥的手掌,那是好人家养出来的所谓“不沾阳春水”的金贵。

林桁胸膛下的那颗心脏此刻跳得又急又凶,粉淡的唇用力抿紧,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不敢再看衡月,慌乱地眨了又眨。

太阳缓慢西落,阳光渐渐倾斜着照进屋内。身形高瘦的少年红着脸庞,僵直着背屈膝蹲在女人面前,橙黄的亮光落在他笔直坚韧的脊背上,深褐色的陈旧木门框将两人框在其中,自屋外看进来,像是一副暖色调的油画。

自从看见那一抹白,林桁耳根的红就没消下去过,明明都成这样了,但衡月让他帮忙涂花露水,他也不知道拒绝,只从喉咙里闷出很轻的一声“嗯”。

这次他没将整只手掌覆上去,只倒出一滴花露水在指腹,搓开了,小心地压在了那红肿的蚊子包上。

衡月踩着高跟鞋,露出大片白皙的脚背,细瘦跖骨微微凸起来,林桁低着头,轻易将薄薄的皮肤下红色的血管和细长筋脉收入眼底。

她身体裸露在外的部分,除了那颗肿起来的蚊子包,连一丁点细小的伤痕都没有。

不像林桁,身上有很多干活弄出来的小伤疤。他动作小心得像是在护养一块珍贵的宝石,甚至不敢太用力,怕将衡月弄痛了。

但花露水里含有酒精,任他再小心,水液渗进毒包的时候仍有些刺痛。

衡月“嘶”了一声,不由自主往回缩了下腿。林桁动作一顿,立马挪开了手。

他像是犯了错的小孩,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她,干巴巴道:“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衡月摇头:“没有。”

她提了提裙摆将腿又伸到他手下去,她皮肤白得亮眼,花露水将那小片皮肤染得透着点不太显眼的绿。她蹙眉看着自己的腿,怕止不住痒,细声问林桁:“要再涂一点吗?”

林桁于是低下头,又继续按着蚊子包揉,直到将那片皮肤揉得发热才收回手。

花露水要揉到蚊子咬过的肉里才不会发痒,这是他奶奶以前教他的。他已经尽力放轻了力道,可即便如此,当他把手拿开的时候,衡月腿上那一小块皮肤还是红了起来。

林桁涂完药,立马急急忙忙站起来,他刚才低着头不觉得,此时一看,衡月才发现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