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继母欢天喜地地放开我,又凑过来亲吻我的嘴唇。”忏悔者用和兰迦很相似的神情轻轻说道,“我并不想,但我立刻就张开了嘴,让她能将舌头探进来……圣使大人,我有时候会觉得,我是不是已经病了。”
桑烛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平静而悲悯:“你觉得罪恶,但你的身体无法拒绝她?”
忏悔者细细咬住嘴唇,睫毛上挂着泪珠:“……是的,圣使大人。”
人类对待诱惑的姿态总是相似的。抗拒或者顺从本质上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总归他们需要快感,需要肌肤的触碰,需要一切禁忌或者颠覆的刺激。
桑烛想,她应该安抚他,用天性,用受害者无罪,用主的宽容。
但她忽然想要多了解他一些,他在想什么,他难以释怀的痛苦是什么,他打算如何面对这段畸形的关系。
最重要的,究竟怎样能让他坦然接受如今的自己?
桑烛问:“你觉得自己天生淫/乱?”
忏悔者愣了愣,似乎觉得从圣使口中听到这个词很不合理,但他没有反驳什么,痛苦地闭了闭眼:“是的,圣使大人,我天生淫/乱。”
“你的继母或许使用了一些药物,它们影响了你的身体和判断。”桑烛颔首,声音平稳温和,说出了一些从前并不会在祷告室说出的话,“你可以去医院,你可以尝试治疗自己,然后你可以重新审视这一切。”
但忏悔者摇了摇头,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难以忍受似的弯下了腰:“圣使大人……我知道,我检查过,她给我吃过药,给我注射过药,我不怪她,我并不是怨恨这一点。我知道自己淫/荡,堕落……其实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只要她在,我就会忍不住看向她,可她是父亲的女人……”
忏悔者说不下去了。
“……那现在不是很好吗?你的感情得到了回应,她愿意回头注视你。”桑烛沉默片刻,轻柔地说道,“主会原谅两情相悦的错误。”
忏悔者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他大口喘息着。桑烛微微抬起手指,几不可见的白雾溢出一丝,顺着忏悔者的呼吸进入他的身体。忏悔者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他慢慢平静下来,像是吸了什么迷幻的药物,眼神放空。
他说:“可是她欺骗了我。她也好,父亲也好,做下这一切,把我变成现在的样子,并不是因为爱我。”
忏悔者看上去太绝望了,好像被欺骗是比被迫乱/伦更加令他痛苦的事情。
桑烛将手指重新贴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做下的一切,她改变兰迦的身体,她善待他,保护他,又一次次毁掉他,也并不是因为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