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迦慢慢摇摇头,手指捏着衣角,紧张地搓了搓,“我想……快点见到。”
他说:“我有点……想她了。”
兰迦回忆起不久前的这段对话,情绪很淡,甚至一时在他脑海中最清晰的,只有最后那句“想她”,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开始想念桑烛了。
他的思想和他的身体一起病了。
雅朵用蓝色的彩纸剪了许多蝴蝶的形状,捏在手里玩着,还想要编进他的头发里。兰迦盯着那些蓝色的蝴蝶,脑子里只有桑烛。
他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见她见她见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手捏住了一片蝴蝶剪纸。
“雅朵。”他慢慢地说,“可以……借用一下,剪刀吗?”
“好啊,要做什么?”雅朵毫不犹豫地将剪纸刀递给他。
兰迦虚浮地握住剪刀,将自己的上衣撩开一点:“给你……剪一只,更漂亮的……蝴蝶。”
咔嚓,他在疼痛的快感中战栗。
*
忏悔室中,桑烛见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位忏悔者。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男性,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面容清隽神色郁结,青涩的面孔上却含着一种怪异的艳丽。这样特别的神情让桑烛思绪一晃,想到了兰迦。
大概因为艳色湿润的嘴唇和微微发红的眼角显得有些相似吧。
忏悔者轻声开口:“圣使大人……大约在星纪日前几天,我……我和我的继母,还有我的父亲,三个人发生了肮脏的关系。”
桑烛:……
哦,这个她熟。
第24章 第一位忏悔者讲述着爱情和两难,第二位忏悔者诉说着宽容和欲望。
“我不该在那天回到家, 也不该在见到继母的时候停下打招呼。是我的错。”忏悔者深深低着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手指绞在一起, 因为过于用力,指尖充血红肿。
然后,两颗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忏悔者哭得很安静,桑烛拿出手帕递给他, 他就匆匆说了句抱歉, 将手帕接过去, 却没有擦眼泪, 只是更加用力地绞在指间。
看来这个故事在这最后一个视角中,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桑烛平和地问:“她对你做了什么让你痛苦的事情吗?”
忏悔者怔怔的, 他的反应有一点迟钝,这也让桑烛联想到兰迦。
桑烛不自觉放轻了语调, 几乎像是在哄孩子了:“你可以说出来,我在听,主会原谅你真心忏悔的一切罪责。”
忏悔者像是被安抚了, 他终于慢慢开口讲述。故事和桑烛所知道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被他的继母绑起来, 后来他父亲也进来了, 于是一场荒唐的三/人行就这么开始了。
“我被绑在床上十多天……或许是二十天, 我记不清了。我一开始咒骂、愤怒,后来哀求、哭泣……没有什么用,他们只是不停地重复他们是因为爱我才这么做,继母会用她的手抚摸我的身体, 她会亲吻我,会很心疼地在我被绳子磨破的地方擦药……但是她不会放开我。”
“父亲白天很忙, 但他每晚都会来,他和继母接吻,即使继母那时还坐在我的身上……”
忏悔者抬头恍惚地看着桑烛,他的面色惨白,皮肉细腻,眼底水光潋滟,湿润颤抖的嘴唇一片殷红,仿佛烂熟的桃,上面带着细细的齿印,随时准备承受亲吻。
那是一张被调/教得很好的脸,原本清隽的五官也带着无意识的妩媚和诱惑。
桑烛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终于说,我接受这段关系了,原本只是想作为权宜之计,等她松开我我就立刻逃走,立刻离开帕拉,去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