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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外执拗。

褚昭有些不忍,飞快游到身量庞然的女子面前。

用软鳍掩住她流血的伤口,让旁边呆立的阿蟹阿虾将她送走,焦急脆声提醒,“笨龙,你流血啦!”

可恰在此时,骤然间,深潭摇荡,水波翻涌。

耳边嘈杂不堪,只闻一道剑气入水声响,鲜血顿时染红视野。

身旁尚未化形的、脆弱的小鱼虾转瞬间头身分离,连吱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一旁引烛因进来的阿蟹徒然睁大双眼,躯体痉挛,腹部淌出殷红,蟹钳脱力,“……阿褚、大人?”

它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只觉得眼前景象模糊,像快要睡着一般。

朝身旁探去,素来躲在它身后的阿虾也不见踪影,只余一团血雾。

褚昭无措愣在原地,怔忡望着这一切。

洞府被从水面之上袭来的凌厉剑气划开,转瞬间分崩离析,一片狼藉。

陌生或熟悉的惨叫声不绝盈耳。

水染上血腥气,涌入腮盖,令她滞闷欲呕。

来不及回头瞧司镜,她被近在咫尺、化为原形的烛因用爪护住,腾然脱出水面,跃空俯瞰荒山之景。

青白道袍的玄门仙修御剑落于荒山四周,手持法器亦或佩剑,布下绞杀阵法,将整座深林笼罩。

为首的,是一位衣袂飘飘,臂挽霞带,腰间束一只雪白翎羽的女子。

落虞手持杏花枝,花瓣凋零,染上鲜血泥污,垂眸望去,面生悯意。

却缓缓地,扬起唇角。

褚昭听见烛因发出痛苦嘶哑的惨叫声,被一道快到瞧不清的碧色剑光削去鳞片与血肉,却依旧尽全力护着她。

她无措仓惶,扒开龙爪,朝下望去。

回荒山以来还未曾见过一面的雱谢,因护着她离开,被仙修剜出妖丹。

海岱苦苦纠缠,也被斩作两截。

整座荒山,短暂几息间,化作一片血海。

“娘子。”褚昭怔忪着,喃喃唤,“……娘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她从荒山外带了许多珍宝,还没来得及送给其他娘子,讨她们欢心。

她太过殷切,只是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司镜身上。

害怕女子等得着急,害怕女子因为她是妖,就变得不喜欢她了。

她方才仍还以为,很快便能和知知成亲。

可连嫁衣都还没来得及赶制出来,瞧见女子穿上时的模样,为什么她朝夕相伴百余年的荒山,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鲜血如雨,在面前淋漓落下,恍若一场令人心悸的噩梦。

相隔血雾,褚昭窥见,水潭之中有抹雪色身影缓步走出。

身量纤细,手持佩剑,不染纤尘,与周围惨烈之景形成鲜明对照。

怀中,却系着与那些青白道袍仙修如出一辙的翎羽。

第47章 摇光

周身发冷, 泪珠无措划过面颊。

褚昭圆眸绯红,一点点扒开烛因龙爪,执拗窥看女子此刻神情。

女子清冷如谪仙, 置身于炼狱景象, 却如镜中澄月、水中雾花,低垂眸,瞧不清究竟是何情绪。

她想起, 自结契之后,她就从来没能读到过司镜的心声。

无论是深夜与她纠缠、情至深处, 还是往昔山洞挡剑。就算目睹如今荒山被毁,女子依旧平静寡淡, 似孤高冷彻的玄冰。

是司镜将那些仙修引来的么?

心好似破了缺口, 已然麻木,褚昭圆眸绯红, 喃声自语:“……是在骗阿褚,对么?”

对她好、纵容着她、答应带她回荒山成亲,都是假的。

司镜从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