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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非要在口舌上压人一头。

果不其然,九十四冲着就要往外走,一副打今儿就要跑到百里外,死了都用不着他管的架势。

“好——了。”阮玉山放软了语气大步流星跨过去,猝不及防就把九十四扛起来往屋檐下走。

这次他沉了心,打定主意不发脾气,气定神闲地边扛人回来边笑道:“你可真是个祖宗。”

九十四倒是反常地被扛起来一挂,待在在阮玉山肩上不挣不动了。

他这两天早摸清了阮玉山的脾气。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能跟阮玉山一次置气,还能置二次不成?

蝣人一辈子走过的路就那么两条——从饕餮谷到天子城的,又从天子城回饕餮谷的。

九十四不记路。

一晚上过去,阮玉山留下的马蹄印和脚印被覆盖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去矿山压根找不到昨夜的路。

阮玉山自己把他得罪了还好,免得九十四还要另想法子哄阮玉山带他回矿山找衣带。

如他所料,阮玉山将他放下来搁在屋檐下的小木凳上,指着锅里温着的红薯和稀粥,蹲下来在他跟前笑吟吟哄道:“君子大人吃饭,小人去拿衣带。如何?”

九十四表面默不作声,心里已经不认为阮玉山是小人,反而觉得对方真是个老爷了。

因为大丈夫能屈能伸,阮玉山的柔韧劲儿,简直比大丈夫还灵活一个辈分。

阮玉山见他不说话,便晓得他是默许了。

随即便起身放好枪,洗了把手和脸,牵着马出门往矿山去。

刚出小院,阮玉山便乜斜着院子,哂笑:“雕虫小技。”

他走出村子时再次往村落外围的几棵柳树看了看,随后并没前往矿山,而是先去了画着地符的那条河边。

第34章 白骨

在饕餮谷生活的十八年里,九十四学到一个很重要的道理:不管过程如何,只要结果是自己要想的,那一切都无所谓。

比方说身边的族人快饿死了,那是拿钱求驯监帮忙买些粗糙的食物,还是割破身体把自己的血喂给族人,又或者捡到一块腐烂的生肉让对方吃下,只要能先活下来,什么手段都不重要。

再比如他需要让阮玉山帮他拿回自己的腰带,那是用哄的也好,用骗的也好,阮玉山看出来了也好,没看出来也罢,也不重要。

蝣人的行为准则总是无可避免地会向野兽的思维靠拢,唯一的底线是不伤害同族,其余的德行礼节是一概不知,九十四也难逃此中。

既然目的达到了,阮玉山也被他打发走了,他自个儿唏哩呼噜吃毕了饭,又跑回房里翻书去。

这屋子里书架上堆在表层的那些书,虽然好拿,但总是过于晦涩,又不见一星半点的批注。

九十四想,越积压在底层的书卷便用得越早,说不定那些书本上的内容会简单些。

他从黑压压的架子最底部抽了一本出来,连带着被扯出来的,还有一个簿子。

九十四皱眉。

他认得这个簿子,上面写满了吃羊的日录。

可是他上次放的时候,是在这儿吗?

九十四又翻了翻,发现上面的字迹并无变化。

此时,外面突然响起小孩子嘹亮的哭声。

九十四循声而出,瞧见学堂的小孩儿站在院子外,跟看门的那罗迦对峙着。

一人一兽之间隔着一段距离,那罗迦目露凶光,盯着对方,小孩儿看样子也是有事而来,碍于那罗迦的凶恶,不敢踏步上前。

九十四一踏出门,那罗迦就跑过来。

阮玉山在的时候那罗迦是不敢进院门的,他给它下了命令看门,那罗迦总有些怵他。

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