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吗?”

贵女忽然想到了那年煊太子平叛归京,正是牡丹盛放之时,赤色身影御马而过,恰有一丹景牡丹挂在太子冠帽之上,红艳至极,更衬托得太子意气风发。

满街男女眼中都只剩下了那一抹丹景朱明。

煊太子……不正是女子吗?

苍穹褪了黑,慢慢沁出青白。

綦氏精骑被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兵和僧兵退至观庙之外,綦达罗折损了几十个人手,心中有气,远远看见了高深不知为何下了马和并非军中打扮的人说话,当即驱马过去叱骂起来。

“混账东西!都是你扣着兵,让他们没能支援,害我们和区区僧尼对峙都吃了亏!”

高深却没恼,冲綦达罗拱手,“二公子,您来得正好,綦嫔是您一母同胞的亲姊,想必您对綦嫔印信相熟,我抓到一个城外跑进来的密探,他带了綦嫔的口信,事关紧要,还请二公子过目。”

綦达罗一眼认出綦嫔私印,心中大急,当啷下马,“我阿姊怎么样了!你既然来了,她怎么没来?莫不是出事了!”

那探子哭丧着脸,急道,“是出事了,却不是綦嫔,是……是咱们的小太子啊!!!”

綦达罗猛跨一步,揪住了人,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城……城阳王误杀了小太子!!!咱们的小太子没啦!!”

綦达罗不可置信,手攥得愈发紧,“太后这贱妇!!!城阳王这狗贼!!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传令!!攻城!!”

注1:叱奴,鲜卑语中狼的意思。

第134章 浑水

天光熹微之际,一则檄文贴出了洛阳城门,当中痛斥梁郡王为残暴贼子,戕害君父,屠戮臣民,有违道义,如今兵犯大周都城,不轨之心昭然若揭,太后心痛不已,大周臣子与綦贼不共戴天,今已至大周危难之际,当上下一心,共御国贼!剿灭叛军!

永宁寺被重兵守着,早已戒严,太后隐约察觉事情走向了自已不可控制的方向,心中焦急,却只能一遍遍念诵着佛经。

太子被安皇后保护在密室里,唯恐遭到毒手。

皇宫太极殿门口,也已经聚集了不少朝臣。

几个宗室大臣分列朝臣之前,面上义愤填膺,厉声呵斥着清河王,圈禁生父至死,逼迫祖母出家,不忠不孝,祸乱朝纲,为天下人所不齿。

外头的痛斥声并不会动摇坐在东堂内的元煊,烛光还没到全然能熄灭的时候,她正低头看着面前太后的诏书,外头的微光冲刷着过去燃起的灯,将光亮冲得稀薄。

元煊有些瞧不清上头的字,也懒得看清上头的字。

贺从垂首立在一侧,“太子身死的消息已经被綦氏得知,如今洛阳城内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进不来,这个误会,只有鱼死网破之时才能揭开。”

綦氏族人从未见到过元煌的脸。

这是一步拖延的棋,太后和宗室大臣什么心思很简单,还不过当她元延盛是个棋子,她最后的价值是用这条命给太后和幼帝铺好路。

可想要与虎谋皮,也不看看那只虎愿不愿意跟她们合作。

“綦伯行为人暴虐狂妄,专断独行,怎容有旁人分权,更不谈太后想要把持朝政,只要他心里认定元煌已被城阳王所害,断不可能再与太后和谈,他手上还有个长乐王,你瞧着吧,不出三日,长乐王必定于金墉城称帝。”

元煊的声音在清晨里透着说不尽的寒气。

“太后想要逼我开城门,也不看看綦伯行答不答应。”

她是个棋子又如何,掀了棋盘,究竟谁主天下,又有谁说得准。

刘文君和王明合已经将后宫密道全部整理一遍,如今除却安氏嫔妃,还有几个颇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