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声音很急:
“那边出了点差错,公孙红失手了。”
“怎么回事?”
“原因没传来。但七杀的人跟定王的人交上手了。”
“谁占上风?”
“正在打。满城的眼睛四面传信呢。”
“要调我吗?”
“没说。就是叫所有人戒备,互通消息。”
“姓顾的有没有动作?大明宫呢?”
“没说,不清楚。”
想来是那边局势太乱,线人们也盯不了太多人。
她心绪更乱,想再抄几个字,却抄不下去了,放下笔转了几圈,
心里却更发虚,最后毫无办法,又踱回了桌前拿笔。
刚又写了两个字,雾刀的声音又响起来:
“又有信了。”
她手一抖,浑身发凉。
“不大妙。福余三卫他妈太能打,七杀的人也顶不住,墨大人准备让其余人撤退了。定王未死,墨大人打算再拼一把,留了两三个高手,跟他一同血拼。”
“他又要赌?”赌.棍就是赌.棍,狗改不了吃屎。
“福余三卫全出来了,满城追咱们的人。咱们的人拼命跑呢。分了四个方向分头跑,已经有一批人出去掩护了。”
“我呢?”
“没说。”
想也想得到,她的身份,远比她的身手更有作用。不到再无一兵一卒可用的地步,都轮不到她出场。
“福余三卫全出来了?”
“眼睛是这么说的。”
那么,府内留的就是常家军。刚刚遭遇了刺杀,定王身侧不可能不留人。
“大明宫呢?姓顾的呢?”
“没说。”
她逼迫自己沉下气来,走去窗边望了会月亮。
隐隐约约,已经能听到外面一些厮杀呐喊之声。
她焦虑不宁地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来,手指按在窗边,捏着。
“又来信了。”
“福余三卫骑着马满街狂追。官兵惊动了,开始封路。飞鱼卫也出动了,跟着追咱们的人。不妙。”
“常达如何?”
七杀究竟死多少人,她不在乎。只要常达不死,局势还能安稳几天。
“没死。墨大人带的高手死绝了,大人撑时间呢。”
果然如此。
“撑时间?”
“我猜是调了云瞒月。”
她冷笑:“这么大的事,前面的人死绝了,才知道调云瞒月?”
“追兵太多,太难逃,第二批人出来掩护了。七杀折了不少人。”
“几分之几?”
“……新消息来了。第三批掩护的出动了。姓顾的征用了烟花铺子,给福余三卫配了烟花,发现咱们的人即刻发射,外头现在跟过年一样。藏不了了,要各人四散逃开,提防包抄。”
“……被官兵包抄了,在长安街。官兵不敌,咱们突围。墨大人仍在定王府等待时机。云瞒月久调不来,原因未知。”
“第四批掩护的出动了。飞鱼卫追上官兵,咱们的人已经破了包围,飞鱼卫紧追。全城宵禁,官兵挨户巡逻,不准私藏刺客。”
“第五批……姑奶奶。”
他的声音顿了一瞬。
“调你呢,姑奶奶。”雾刀自阴影里跨步迈出来,“到你了。”
她嘴唇张了张,意料之外,始料未及,她语塞了。
“要你去朱雀街的国公府附近待命。若有咱们的人,掩护接应,不得抗命。”
她捏着笔杆,匆匆凉凉地抽了两口气,一直冰到肺里。
“我已经打不了了,还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