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混沌,如今这么闹了一通,早就清醒无比,料是怎么在身边唱安眠曲也睡不着了,心下里一阵苦笑,心想也不知今夜被噩梦缠身的到底是谁,怎么一晚挣扎的倒是睡得很快,只作倾听的,却迟迟无法脱离现实。
他转头去看。实话讲,柳轻绮看上去一点也不体面,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乱糟糟的,明明晨时刚换过,却总让人觉得难以打理。他不知道柳轻绮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却在胡思乱想之中闭上眼睛,耳侧像是有蚊虫飞过,抬手拍去,却空空如也。
屋内寂静、平和,全然没有此前状况。渐渐地,身旁响起一点点极轻极轻的呼吸声,柳轻绮陷入了深度的沉睡。方濯躺了一阵,就将双臂塞在脑袋下面,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出神,只觉得胃里一团暗火四处流窜,撑得他连带着胸口都一起跟着疼。那拥抱所带来的后遗症如今才席卷上心头,砰砰敲着他的胸腔,行凶作恶。而那窗户大敞着,像是一只被启开钉子的木箱,夜风卷入屋内,无济于事,却在拂开窗帘的瞬间,如同一把尖刀赫然在目,加重了他的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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