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孙府变故(1 / 4)

最后果真如柳轻绮所说,孙府确然在今夜出了事。中了招的倒霉蛋,可能还算的是个熟人。

赵如风跪在旁边,抬手捂着脸,呜呜直哭。面前放着一张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人,脸上盖着块白布,已经变得硬邦邦的。这人死了许久,再救已经没有意义,故而他们也没叫大夫。孙朝站在门口,垫着脚往外看,倏地眼睛一亮,立即迎上来:“仙君,你们总算来了!怎么样,路上碰着什么人没有?”

“哪还能有什么人,你家出这么大事儿,大家不搬走就算好的了。”方濯叹一口气,眼神往里瞟了瞟,“死的是谁?”

“您猜怎么着?仙君,”孙朝看着火急火燎,但语气却幸灾乐祸,“正是赵如风那小情人!那个姓张的!”

“张蓼?”

方濯不由反问。廖岑寒问道:“怎么会是张蓼?不是说你们家那冤魂只骚扰外室吗?”

“最开始是,可现在不是不同了吗,之前找上他们飞乌山,就是因为这冤魂已经扰到我身上了。”孙朝说,“这样说来,我还一阵后怕。仙君,你们别笑我,我不如你们见的世面广,一只鬼就把我吓死了。不过,昨天晚上它去杀了那个姓张的,而没有对我动手,可能是因为这个。”

孙朝带着他们到了自己卧房前,方濯一瞧,发现在那门上贴着一张符。

他小声说:“这个,卖给我的那位仙君说,叫‘驱魂符’。只要贴上,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法接近,说不定,正是这个仙符起的功效。”

孙朝声音虽小,但不难从面上看出三分得意,明显是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怡然自得。廖岑寒只看了一眼,就喉咙里一滚,哽了一下,下意识道:“孙公子,这不是——”

方濯猛地从背后用力一拍他,拍得廖岑寒身子往前一踉跄,差点一头撞上门框,却也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立即改口道:“这、这不是我们山的符,孙公子,我看,您是上当了。”

“廖仙君,是您听错了吧,”孙朝笑道,“我也没说这是贵派的呀?只是个普通的驱魂符罢了,说不定在除却贵派之外,还有的门派在做,随便买来一个就是了。”

方濯笑道:“他听岔了,孙公子别介意。那位仙君既然说让您贴着,那您就好好贴着,别叫冤魂来捣乱就是。”

孙朝拍一拍掌,哈哈笑道:“这不就是没来吗!您别说,仙君,还真挺神!死的是那小子,虽然是死在我家里,但我还挺高兴。仙君,您也别说我没道德,他勾引我老婆,坏我的好事,还非得住进我家,这不是死得其所吗!我还觉得他死得晚,苍天不开眼。照我看,这种坏胚子刚生下来就应该丢到河里淹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觊觎别人家的娘子?”

孙朝看上去确实十分高兴,手舞足蹈,甚至全然不顾赵如风还在场,便扯开嗓子叫着要大摆宴席,气得赵如风眼泪还没抹完就跳起来骂,就挥着扫帚要打,叫方濯拦住了。那张蓼死在前一夜,据赵如风所说,她找了间偏房将张蓼安置下,睡前两人还倚着门说了会儿情话,醒来后一进屋,便发现张蓼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已经气绝了。

赵如风抹着眼泪,在侍女的搀扶下坐在床边,哭哭啼啼地哀叫个不停。情人死了,她心里分外难过,一个劲儿地盘点张蓼生前给她的誓言,又算张蓼生辰年月日,喊着要让他入赵家祠堂,折折腾腾得半天不安生。她哭得太伤心,没力气打人,就只能嚎,哭得人耳朵都起水泡。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从天花板点到地底下,一件一件地数,一声一声地算,声音若一只铜锅在灶台旁被咣咣敲响,声如惊雷,震得房梁也接连抖一抖,犯了病似的。

赵如风细数着张蓼的好,伤心得像死了儿子。她涕泗滂沱,浑似要将张蓼哭活般专心而无比用功。方濯抱着肩膀,冲廖岑寒使了个眼色,方才他已查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