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辟一只小小的果园,以便铸剑炉的热浪自炉顶飞出时,可以烘烤着院内的水果永远处于一种理想的温热状态。卧房按照方濯的要求,安排在阳面,每天起身可以与阳光打个照面,脚下松软如沙滩,仿佛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如果他真的选择住在这儿,幕天席地之下,炎热的夏夜和乱葬岗特有的阴冷将会实现一种难得的中和,使得夜间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有效地提高了居民的生活质量,实现了使每个人都能买到一套好房子的远大目标。
“这个地方是地窖,”柳轻绮指指一处被劈开的坑洞,说,“你的腌白菜可以放在这里。公子,真的不考虑下吗?”
方濯看着坑内隐隐露出来的手脚,面色呈现出某种无意识的颓唐,嘴唇似乎也灰白了些许。他看看坑洞,又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了柳轻绮一眼,扭扭捏捏地说:“鸠占鹊巢不好吧,人家没说要卖呢。”
“只是跟你说说,又不是让你买,砍一半价钱你也买不起。”柳轻绮说,“但是我想吃腌白菜。”
“你是真的饿疯了吧。”
柳轻绮不置可否,意味深长地向后瞥了一瞥,站定在那坑洞之前,摊手向下一请,膝盖也随之轻轻一弯,行礼分外滑稽。
“少侠,请挖。”他严肃地说。
方濯一把按住腰间,后退两步,声音都结巴起来:“怎么?……师尊你、你饿疯了?这都吃?”
柳轻绮喉咙一哽,一口唾沫咽下去,喉结用力地上下一滚,见鬼似的望着他。方濯回敬以此礼,连连摇头向后躲去,惊恐地说:
“这个东西……这、再饿也不行啊!师尊,你要是真的受不了了,咱们就回城吃饭行不行,这、这、这……这你真的——”
方濯骤然噤声,眼神往下飘去。一根树枝抵着他的喉头,而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树枝的主人正站在距离他仅三步远的地方,以尖端对准他的喉咙,面上表情古井不波,眼神却狰狞,混如一棵千年柳盘旋虬曲的老枝干。
方濯眨眨眼,悲从心来。
“你威胁我!”
“挖!”
柳轻绮凶神恶煞地捏着树枝,用力一戳他的喉咙。方濯立即举手投降,面色严肃,挺起腰背站得笔直:“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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