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真相?(4 / 7)

切和盘托出,没有半分隐瞒。从柳泽槐告诉他的他们的初见,到后来大战起始冰释前嫌,最后到柳轻绮从高台坠落身受重伤、再到两人自战场分别数年不见,一一告知魏涯山,事无巨细。

魏涯山原本的神情还算是轻松,只在听到柳轻绮受伤时微微凝了神色,只是有很迅速地一眨眼将其抹去。他边听边点头,很是认真。在方濯讲完后,他没如何犹豫,紧接着说道:

“那小青侯没有跟你说柳轻绮和燕应叹的关系吗?”

“和燕应叹?”

方濯用力吞了一口唾沫,感觉喉结像是长了刀,直直地捅到胃里去。他磕磕绊绊地说:“和、和燕应叹怎么?”

“燕应叹一直认为轻绮师弟和柳一枕有血缘关系,并且坚定不移。当年他要与柳一枕一战,其实就是要杀了柳一枕,将轻绮带走。”

他平静地说:“所以当他发现他没办法带走轻绮之后,他就毁了他。”

“毁了他?”

方濯头脑登时一阵嗡鸣,宛如千钟齐响。他感觉到自己的上半身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像是猛地窜高了一节,又被一阵乌云似的巨大的阴霾沉沉压下,生生将心脏挤扁在掌心之中,横冲直撞,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攥裂。

眼前也跟着模糊了一瞬,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硬生生地提起来。就算没照镜子,仅凭口中骤然一苦,方濯也知道自己的表情现在一定很难看。由于眼睛干涩,所以他不得不依靠频繁眨眼来让眼眶没有那般疼痛,睫毛扇动空气的声音似乎也成了一阵狂风,卷过他的耳廓,硬生生钻进他的大脑,席卷了整具躯体,登时万人共声。在这嗡鸣声中,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嘴唇在动,有声音顺着面颊攀上额头,在耳边骤然炸响,他才能辨识出那是他自己的嗓音,是他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另外一处,迷蒙如一道雨中山岚的,自然就是魏涯山忽远忽近的回答。

“燕应叹和柳一枕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个都从来没有提过。不过介于柳轻绮在其中,处于这个尴尬的位置,燕应叹便总认为轻绮是柳一枕的亲生骨肉,至于他为何想将轻绮夺走,也不为所知。有人猜想是否是柳一枕抢了燕应叹的什么人,甚至有可能是他妻子,所以他才会这样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执念很深。他在大战中点名要求让柳轻绮和他回魔教,要柳一枕一命偿命,可是这个‘命’到底是什么,他也从来没有说过。”

“最后柳一枕确实是偿命了,但是他始终不肯放手轻绮,燕应叹无法得到他,就对他进行了疯狂的报复。轻绮命大,高台一事后没死成,只是瘫痪不能动,他以计引诱大军入局,趁机挟持他来向柳一枕施压,柳一枕正是为了去救他才进入燕应叹的陷阱,等到我们赶到的时候,燕应叹已经消失不见,柳一枕胸口穿过一束桃花枝,血撒了一地,这是致命一击。”

魏涯山说到这儿,顿了一顿。方濯头脑昏昏沉沉,宛如落入泥潭,四肢紧紧地裹覆在一起而难以脱身。

“那、我师尊呢?”

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雨丝似的在空中游移。魏涯山长叹一声:

“知道为什么我说燕应叹要毁了他吗?因为将他挟持之后他没想留他的命,他想杀了他。你师尊他当年被一剑穿心,钉在墙上,仿佛已经死了,后来被抢回营地,救了好些时日才救回来。此后功力自不必说,灵气也泄了大半,几如废人。你那师祖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回山后没几日就走了,你师尊吧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所以提到柳一枕,他什么反应都有。”

魏涯山伸出手指着他,说道:“所以尽量别提,这是有道理的。”

“我不提。”

方濯感到自己恍恍惚惚的,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外。

魏涯山闭了嘴唇,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