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两银子,怎么了?你给我?”
“我给你,我给你,”柳轻绮嬉皮笑脸地搭住了他的肩膀,放缓了语气,“我给你二两银子,然后我替你下山办事,怎么样?你是不是还有一把剑在底下铁匠铺打着没拿出来呢,方濯,我帮你去取好不好?”
方濯真想抬手给他那漂亮脸上一拳。可惜此刻受制于人,要真叫柳轻绮看出来了他有这种打算,难说回去会不会把他倒吊在门框上一通乱揍:闻言也只得叹口气,有些疲惫:“师尊,既然掌门师叔不让你下去,那你乖乖地不下去不就好了,何苦来为难我呢。到时候把咱俩一块儿抓了,你又不会受罚,到头来受苦的还是我。”
“不会的,不会被抓的,”柳轻绮正了神色,“我已经跟掌门师兄说好了,我今日下山是陪你一块儿取剑去的,你欠了那山脚下成衣店王二麻子三两银子,他天天带着人在铁匠铺门口堵人,要你自己下去,指不定我观微门下就得少个大师兄,咱们得惜才呀。”
“……怎么少?他一个打铁的,还能打得过我一个修仙的不成?那我这么多年在你手底下受的苦难不都白瞎了。”
“哎哟,阿濯,人生在世,不要总是这么自信,”柳轻绮说,“万一呢?万一那铁匠铺的老板就是它峨眉山俗家男弟子呢?徒弟,你总不能叫为师千里迢迢撸袖子到炼剑炉里去捞你吧,你也知道的,为师拼图很差劲的,要是一时不慎,把你拼成一只狗怎么办?”
“……”
方濯说道:“变成狗也比当你徒弟好,求求你了师尊,你把我变成狗吧。”
“哎呀,哎呀,什么话,我确实是舍不得你,你是人才啊方濯,连你三个师弟师妹都能一起买通,被折腾了不少吧,”柳轻绮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拉了方濯僵硬的手臂,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再说了,你要是真没在山脚底下了,那丧葬费也要钱,你觉得你掌门师叔有那闲工夫给你凑部薄皮棺材?”
“不是,你等一下,”方濯越听越不对,打断了柳轻绮,微微皱了眉,“师尊,你刚才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让他们三个帮我圆谎的?我一直等到你回庭影居了才去找的他们三个,怎么,难道昨天你一直在跟踪我?”
柳轻绮看了他一眼,方濯从他的眼里读出三分怜爱三分得意三分傲慢还有一分赤裸裸的鄙夷:“哪有跟踪那么复杂,你师父我要有这闲心,那经文我早抄完了。自然是守月告诉我的,为了让她出卖你,我可真下了点儿狠功夫,这小姑娘别的不说,嘴巴是真严。”
说着话,柳轻绮摇摇头,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方濯盯着他那张怅然若失的侧脸,心中不安愈演愈烈,吞了口唾沫,道:
“你用什么条件跟她交换的?”
“还能什么条件?”柳轻绮道,“我跟她说只要告诉我你今天是不是要下山,我就把喻啸歌从解淮那边借过来,陪她打一天的坐。”
“……”
柳轻绮一挥袖子,长叹道:“唉,去找一趟啸歌就能把他师父给卖了,一天的坐又能把她大师兄给卖了,徒大不中留啊!”
方濯抿了抿唇,神色很平静,吸了口气。
“你带我回去吧,师尊。”
“怎么?”
柳轻绮有些遗憾地看他:“不下山了?”
“不下了。”
“剑不要了?”
“不要了。”
柳轻绮脸一垮,神色不善地看着他。
“那钱怎么办?”柳轻绮痛心疾首,“钱啊,那都是钱啊,你拿钱打了剑又不去拿剑,铁匠铺老板嘴巴都笑歪了,振鹭山早晚有一天得被你败光。”
“你喊个人过去跟他说我不要了,拿那剑给我劈口薄皮棺材吧,”方濯道,“我回去有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