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只话本子引发的惨剧(3 / 5)

直起来的腰又猛一下塌了下去:“哎呀不行,真不行,要死了。”

方濯脸色变也不变一下,很干脆地抬起剑柄便敲向他的定身穴,用尽毕生绝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如云雀越过山崖般骤然一击——

随之便感觉到身体一麻,手臂僵硬在半空动不了了,柳轻绮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袖子,抬手抽走方濯手里的剑的同时,抖了抖另一侧的袖子,一溜儿小石子噼里啪啦地掉了出来,落于雪中,顺势便顺着山路滚下去,无影无踪。

“姜还是老的辣啊,方濯,为师好歹也是比你多吃两年盐。”柳轻绮笑意盈盈地摸了一把他的头,尽管这小徒弟已经长得快要比自己高了,他却还是保留了之前的习惯,“怎么样,再给你一次机会,重做一个选择?”

方濯看着他翻了个白眼。

柳轻绮道:“莫翻白眼儿嘛,到头来眼皮上翻姑娘不喜欢。再给你一次机会怎么样?嗯?阿濯,回话,只要你答应带我到山下玩,我给你免三天课业,怎么样?”

“不怎么样,”方濯冷冷地说,“我没那个闲心带你下去玩。”

“哎呀,阿濯,你这人何以如此冷漠,真叫为师心寒,”柳轻绮叹道,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在这儿冻着难受不?你看你啊,一个人也是玩,两个人也是玩,你就带带我怎么了?还能有个人陪你说话呢,多好,人得不甘寂寞。我也好久没下山了,一下去就被掌门师兄说,天天听着我耳朵都起茧子……”

“你为什么不能下山你自己不知道?上次人家面馆里那口锅是你砸的对吧?你下山就下山,吃面就吃面,非得自己做干什么,那不就是有毛病吗。”

柳轻绮看着他,一点儿也意识不到自己有什么错:“可我做饭很好吃啊。”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柳轻绮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拖到树底下坐着:“你听我劝你。”

“说。”

方濯生无可恋地坐在原地,觉得自己耳朵也起了一圈儿茧子。柳轻绮这人不咋样,嘴是真的碎,亲手把徒弟定在了原地,嘴巴里还得不得得不得个不停,生怕他没法冻死在这儿似的,一说起来就没个完:

“不是阿濯你说掌门师兄他怎么那样啊,谁都可以下山,就我不能下山是吧。我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做,真的。我以为我在他心中其实是平等的。虽然魏涯山他,比我老了快十岁,但是小孩有小孩的好处,他知道我把他小时候挨师尊揍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吗?所以人不能那么快的下定论,没有到事情的最后一刻你没有办法知道结局是什么,就好像你不愿意带着我下山一样,谁知道若你真的选择独身下山,又会少掉多少乐子呢。所以听听老人言,肯定不吃亏的,但是魏涯山不行,他虽然老,但是他不是人……”

耳边的声音忽近忽远,像是钻入云层,又仿佛投身入深林。方濯没精打采地坐在原地,目光盯着前方出了神,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明天要是逃课了会扣全勤吗,如果太晚下山,铁匠铺打了烊他还能赶上吃一碗面吗?哦好像他下山没法吃饭,为了维持人设。方濯叹了口气。那饿死了怎么办呢?

“所以综上所述,你还是应该带着我,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话本的事我也——”柳轻绮自己在那神经质般叨叨了半天,见方濯闭了眼不听,短暂地闭了一下嘴,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阵。方濯对耳侧声音的戛然而止也全然不知,表情很是认真地盯着前方,似乎在仔细听,可眼神却明显以及直了。

柳轻绮也不气,只抬手拧了一把他的耳朵。

方濯被他突然袭击,毫无准备,疼得大叫一声,嘶嘶吸气。

“阿濯,一两银子加一两银子等于几?”

“你真下狠手啊!”方濯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