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只话本子引发的惨剧(2 / 5)

在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

他不合时宜地想道:“也许不该再回去取了,毕竟那是王二郎和赵三姐的爱情故事。柳轻绮看了后怕是要气死了,最主要的是,他很恨王二郎。他爱迁怒于别人,他是个喜欢连坐的暴君。”方濯的目光顺着山道溜了一圈儿,那边依然空空如也,他吞了口唾沫,提着剑在原地茫然地站了一会儿。

但我刚才是不是不小心拍到他胸口了?方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感到有点心虚。这并不漫长但也绝不短暂的寂静使本就不那么稳固的记忆发生了一些偏差。“我会不会不小心给了他一下?然后把他击伤了?”——虽然打伤一位师尊似乎像是无稽之谈,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没有人就此料定在那短暂的对抗之中这位大徒弟的功力是否有爆发性的精进,比如突然变成了一只暴力兔子之流。或者是一块祖坟上冒了青烟的土豆。

方濯四下瞧不见柳轻绮,也不见他过来,一时也觉得有些不安。照理来说柳轻绮不该是这个性子,就他那死缠烂打的德行,要能放过自己,振鹭山的天大抵就要塌了——此时已跑出数百丈之远,稍稍停下,便能听到胸腔呼哧作响的声音,风吹动白桦树叶在空中哗哗作响,似是要有云顺着叶脉边缘凝成水珠倾泻下来。

方濯握紧了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头往回走去,轻咳一声,喊了两句。

“师尊。”

“师尊?”

连喊两声,依旧无人回应,方濯有些急了,生怕是自己方才当真出手没个分寸,伤了毫无防备的柳轻绮,忙两步跨上台阶,一面往上跑一面急切道:“师尊?”

“师尊!”

方濯深吸一口气,顾不得自己张口便吃了一嘴细雪,放了声音道:“师尊,你人呢?说话!柳——”

“方濯。”

不远处某角落终于柳轻绮的声音,打断了方濯的叫喊,听上去有些虚弱,刚喊出来,便困难地喘了两口气,喉间似乎还夹杂着两分痰声。方濯连忙过去,绕过一圈灌木丛,在山道紧里侧看到了扶着胸口倚靠在树干旁的柳轻绮,面色苍白,看上去情况并不是很好。

“师尊,你怎么了?受伤了?”

方濯心里哎呀一声,心头如鼓擂砰砰跳个不停,一瞧他这样,腿都快软了,深知要是真出了事,估计掌门第一个就能把他的头拧下来。强烈的求生欲令他抬手要去搭柳轻绮的经脉,却叫柳轻绮不动声色地一挥手,没搭上手腕,反倒落到了他的手臂上。柳轻绮一只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捂着胸口,颇为虚弱地咳了两声,转头看向方濯,那一双如水般的眼睛中便盛满了强颜欢笑,十分凄惨:

“没事,阿濯,为师身体好得很,回去休息几日就好,你不必担心。”

说着话,还抬手掩住唇侧,黛玉扶柳般咳了咳,身形也随着白桦树影一前一后轻轻晃动着,看上去万分虚靡。

方濯见状,皱了皱眉。虽是已经习惯见了面就跑,可若真遇上了这种事,他还是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师尊,我觉得你这不像是身体很好的样子啊,你前几日是和别人切磋了?怎么这么容易就受伤?”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放心吧,距离你师尊仙去不得还等那么几十年,没看着你们长大,我甘心死么?”柳轻绮笑着摸摸他的头,“担心什么,真没事。”

可说着话,又苍白着脸色,喉间微微一动,实在看上去像是即将两腿一蹬直接嗝屁,眼皮往上一掀,明摆着此刻并非是无所大碍,而是回光返照。方濯原本扶着他的手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乍一瞧见柳轻绮此种虚弱模样的震惊在时间的流逝下已经慢慢冷静下来,面上的焦急平静一瞬,不动声色地从上到下打量了柳轻绮一番。

他说道:“真没事?”

柳轻绮原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