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明日(3 / 7)

聚,怕扰了掌门师兄清净。不妨去我哪里,上次云盏送我的酒还没喝完呢。”

魏涯山笑着摆摆手:“我要什么清净?这么多年就没求过清净,突然如此岂不装腔作势。”他叹口气道,“也不是舍得那点酒,只不过今夜尽量还是不要饮酒好。只怕伤身又伤心。”

这场“薄宴”是真的很薄,更像是魏涯山一时冲动临时筹备的。柳轻绮嘴上不说,心下焦虑,总想嚼点东西,于是把魏涯山放在后厨的所有糕点都翻出来吃了。魏涯山也不说别的,只字不提明天,说着说着反倒将话题转到了曾经。此时少个叶云盏,周遭难免觉得有些冷清,话题便总落到他身上。在座的几个都算是看着叶云盏长大的,看他从一个还没到腰的娃娃长成如今这副模样,说着说着就要笑。魏涯山最有感触,他比叶云盏大了十岁还多,此前经常有人打趣他说,若再多添上几岁,放民间他就能当叶云盏的爹。自小捧着抱着长大,捧出如今这么个性子。楼澜笑着笑着便摇摇头,叹口气,说,那又能怎的?这孩子打小命苦,别人不待见他,咱们还能不待见他?魏涯山说,现在好了,更多人不待见他了。我那时候就说不能总惯着他,这小子惯会蹬鼻子上脸的。楼澜就又笑了,说你说的是以前你抱他结果被他一脚踩上脸的事?

柳轻绮嘴里塞着两块糕点,听了差点喷出来,一个劲儿咳嗽。他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话题又转到他身上。不过出了声便无法再逃脱,祁新雪坐在一旁,本安安静静喝着茶,听到他咳嗽便转过头来,看他没事便又将头扭过去,只却突然开口说:

“咱们门派养孩子就是惯着。那边一个,这边一个。”

柳轻绮急了:“师姐——”

“先咽下去再说,”魏涯山道,“怎么,说他不说你?你俩都一个德行,新雪没说错。要还能再重来,我绝对不会这么干。天天搂着抱着跟个宝似的,结果一会说话就给人添堵。”

柳轻绮不敢吭声,虽然有点不服气,但还是缩缩脖子权当全盘接受。只可惜话匣子一开就再关不上,叶云盏不在本地不好欺负,三个人的目光便齐齐移向他。柳轻绮用袖子遮住半张脸,痛苦万分地听着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自己的年少旧事,从小时候尿了几回床到年少时跟个叶云盏莫名其妙扑入澡堂掌门怀中的风流韵事又被拉出来溜了个遍。饶是他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这么折腾,求饶不成只得下手段,以图祸水东引,把话都转移到他那好徒弟方濯身上去。只可惜魏涯山一点儿也不上当,他早看穿了他的把戏,像是完完全全只为折腾他一样,目标坚定不移,分毫不被其他因素所动摇:

“说什么阿濯?人家阿濯可比你乖多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赌气不犟嘴。你呢?让你干什么你不干什么,不让你干什么你偏干什么。我看啊,以后就得给阿濯绑你旁边,就让他治你。你不是好气人吗?我倒看看在阿濯面前你还气不气得起来。”

柳轻绮不说话,当没听见。他向来有点傲气,拿别人损他他定不接茬,哪怕是方濯也不行。魏涯山和楼澜又说了两三句他小时候的事,柳轻绮听着听着有点不好意思了,从未有如此思念叶云盏过。他实在不好意思,推了两下没推掉,只好埋头瞎吃当鸵鸟,再听一会儿就平静了,好像习惯了似的。这时候却突然听到楼澜说:

“不过我倒是觉得,像咱们山上这种境况,普天之下也头一份。不少的在门派内也勾心斗角,同门之间还要残杀。当时我上得山来,实在是没选错。”他说着话,突然摸了柳轻绮的头一把,说道,“这么多年了,全都长大成人,可我看师弟却依旧好似十几年前,这般可爱。”

柳轻绮被呛着了,咳嗽数声。心头却像煨了一团火,热得他一颤。再抬头时,方见祁新雪唇边也噙着笑意,冰雪一化便会让人觉着温暖。他没来由地又想起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