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全写错了(2 / 6)

七八糟的符,面容清瘦,衣衫破烂,半张脸都是血,茫然地睁着眼睛瞧着二人看着的方向。

三人之间陷入了一片沉默,谁也不说话,镇定地盯着一处,似乎那里即将跳出来什么金山银山以供众人采撷。身边散落了一部分符文,都是画错的:这可半点没有方濯的问题,虽然他画画只会画乌龟、写字如狗爬,但是在符文方面,由于上课听讲挺认真,所以基本上没有画错过,就这艺术能力,甚至还能在小测中屡屡得到“妙啊”的成绩。

这都是柳轻绮画的。满地的错的是他画的,姑娘脑门上那个也是他画的,他完全都记错了,将那几个长得特别像的符文混为一谈,蹲在地上捏着眉心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固魂符到底应该怎么画,便索性将所能想到的所有符文都画了一遍,一张张往人家脑门上贴,能碰上就算他运气好,碰不上那也是应该的,符文千千万,穷举法永远都是最傻瓜的,方濯想提醒他,却被柳轻绮一抬手,以那没什么必要的尊严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他,随后咬破了手指,开始在空白符纸上一遍遍尝试自己的新思路。

画了大概□□张,到最后方濯简直担心他即将要失血过多而亡。那手指上怎么着也得接上三层痂几天好不了了,方濯既觉得好笑得要命,又有点心疼。他总觉得柳轻绮流点血可能就要完,大概也有他实在是太白了的缘故。柳轻绮真的很白,据叶云盏这个不靠谱的说,他这个小师兄小的时候比墙还要白。贴上去跟墙纸别无两样,甚至还有点墙成了精长了两只眼睛一个嘴之类的意思。又说他白面粉一样白,放进米堆里连米虫都意识不到这不是它们的同类,四下奔走宣告,宣称这个世界上终于出现了和人一样大的米虫……

当然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被柳轻绮当头一棒,勒令七日不准进入观微门。不过叶云盏生平第一件事爱酒,第二件事爱凑热闹,第三件就是爱贩剑,自然不会为柳轻绮所拿捏。相传柳轻绮当初符文课没上好就是因为有个叶云盏天天在他旁边蹦蹦跳跳,闹得他手底下的符文都画成了王八贴他脸上,才导致基础打得一塌糊涂——不过方濯对此表示持保留意见,谁不知道这振鹭山最能闹腾的就是他柳轻绮,要说他少年时能乖乖坐在课堂上听讲一言不发,那方濯自己都能把自己眼睛给戳瞎了。

三人半晌不说话,其中有很大的因素是不知道说啥,另外的一个点,方濯觉得也许是柳轻绮觉得直接开口问不太礼貌。这时候他又有点思念唐云意,如果这厚脸皮没心机一张嘴就是弹珠噗噗噗往外吐的三师弟在就好了。一想起唐云意,身处于花岭镇之中的不安感就再度涌上心头,面对着面前沉在一片夜色之中的镇子,方濯一想起唐云意还在里面,就有点心烦意乱。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长叹一声,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可能会出现在唐云意身上的情况。

似乎终于听到了一点声音(哪怕只是一声叹息),那姑娘才敢开口,被磨破了的嘴唇还在流血,一说话就淅沥沥往下滴,声音很小地开启了话题:

“仙君,你心里有事吗?”

“我担心我师弟。”方濯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姑娘瞪了瞪眼,似乎是担心眼球从眼眶中掉下来,又悻悻地缩了回去。她半张脸都是血,身上也满是血泥交加,保持了死前最后的样子,甚至连面部表情都难以摆脱那种惊异与慌不择路。她的嘴角有些诡异地抽了抽,似乎是想牵扯出来一个笑安慰一下方濯,但也意识到自己笑起来并不好看,于是又默默地将笑容收回去了。

“你不用担心的,他没事。”

姑娘声如蚊蝇,声音却很轻巧,等将她的“容身之处”重见天日了,她才终于从那泥土的封印之中一跃而出,贴上了固魂符,连那破碎的记忆与神智也随之完整起来,在短暂的练习之后,她逐渐找回了曾经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