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全写错了(1 / 6)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壁画前的施工终于接近了尾声,方濯看着自己亲手施出来的一个坑,将剑重新放回腰间,出了一身的汗,风一吹就嗖嗖的凉。

干了这么长时间,疲累已经将害怕驱赶得无影无踪,现在方濯是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大大咧咧往坟旁边一坐,整个人累得眼皮都跟着一起发麻:“师尊,挖不着!是不是不在这儿啊?”

那声音还在耳侧幽幽地唤个不停:“再往下……再往下……”

方濯一翻白眼,悲苦长叹一声,整个人都快直接后仰跌进那个坑里了:“姐姐,真不行了,您这是拿我当不要工钱的长工呢。再往下挖,估计咱俩就得同床共枕了。”

女子的声音顿了一顿,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沉默了两分。方濯一听她不说话了,一时又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实在是有点太不负责任,语气也有点冲,正想着要不要道个歉,一直在旁边站着看他忙活的柳轻绮倒是走上前来,笑嘻嘻地揉了一把他的头。

“好徒弟,说挖就挖,这行动力是没得说的,这么厉害,回去帮师尊把庭影居再翻修一次哈。”

“你又要怎么修啊?”方濯一看他就来气,他是万万没想到他说不让柳轻绮帮,这人就真在一旁杵着,宁愿被蚊子咬也不肯上来帮他一把,脚生了根似的扎在地底,真是半点良心都没有。

“之前不是修过一次吗,掌门师叔给你拨的钱,一半你用来喊人给你拆房子,另外一半叫人给你盖房子,最后屋内没什么变,房瓦倒是换了全新的。”

“哎呀哎呀,新年新气象,换换瓦说明来年有好财运,你不懂。”柳轻绮笑嘻嘻地将他腰间的剑抽出来,总算是有了点恻隐之心,“来来来,往旁边让让,为师现在就要接过你伟大的旗帜,来帮你完成这未竟的使命。”

方濯故意将头一歪,眯起眼睛,装出一副八十岁老人的样子:“什么什么?听不见!”

柳轻绮笑着踹了他一脚:“往旁边滚滚!”

“腿瘸了,脚断了,再踢一脚直接把腿卸下来给你看。”

“断了好啊,看你长得水嫩水嫩的,就把你留在这儿陪着这位姑娘共度余生了,”柳轻绮将剑柄往下一插,打算测量一下大概还有多少地方才能挖到目标点,嘴里还慢吞吞地跟方濯开着玩笑,“到时候你自己动手做匹纸马,生个纸娃娃,为师逢年过节给你来这儿带点儿烧鸡烧鹅什么的改善生活,平常你就喝露水吃太阳光就行了,多美好的神仙日子……嗯?”

方濯连反唇相讥的话是什么都想好了,一听柳轻绮发出一声疑问,转瞬就在脑中忘得一干二净:“怎么了?”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硬邦邦的。”

说着,他将剑提起来,用剑柄扫了扫坑底的土,扫了大概十几下。

一面已经褪了色的惨绿色的表皮在泥土扑落之后浮现,正是一口薄皮棺材。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呜咽,那声音终于清晰起来,断断续续地发出轻轻的、细微的哭声。

方濯的喉咙一下子就哽住了。他撑着地,慢吞吞地将头凑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那棺材一阵,心中五味杂陈。

柳轻绮将剑提在手里,意味不明地转头看了方濯一眼。

随即他的嘴唇微微一动,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哎哟哈。”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方濯平静地说,“完成这项任务的大功劳是我,谢谢。”

两人换了个地方坐,这儿怎么说也是郊外,又临靠着山崖,总在这儿站着难免显得有点呆。为了防止变得太呆头呆脑,柳轻绮决定让他们两个都变得聪明些——于是现在的他们正坐在山崖之上,俯视着花岭镇沉入一片浓重的夜色之中,而身旁还坐着一个本不应出现在这个地方的陌生的女子,头上贴着一张画得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