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一场雪(4 / 6)

人还顺势分裂了一个,魏涯山也跟来了,一见掌门亲自到来,所有坐着的自然要起身,魏涯山便摆摆手示意不必,疾步走到祁新雪身边,问道:

“怎么样了?”

祁新雪接过解淮手中的碗,简单同他讲了一下。说话的过程中便尝试着给他往下喂。柳轻绮虽然烧得糊涂,但闻到这味道未免难受,皱着眉毛不愿喝。魏涯山一步上去,一把掐住他遍布血污的下巴,手指顺势往外一掰,他的嘴唇便被迫张开,祁新雪看准机会,一下将碗沿抵住他的下唇,一碗血就这样硬生生地灌了下去。

这玩意儿到底难闻难喝,何况这般浓度,喝是喝下去了,可刚进肚就开始干呕。魔息入体都没这么痛苦,此刻他却蜷缩起身体,下意识找着床沿要往下吐,叶云盏赶紧一把抱住他,听从祁新雪的指挥,双掌略一用功接着拍上他的后背,柳轻绮后背一耸,一瞬痉挛,吐出来的却不是污秽物,而是浊血。

他的身体轻轻颤抖着,血从嘴唇外一个劲儿地乱淌,看着痛苦万分,祁新雪却松了口气。她把着脉又听了一会儿,转头道:“当年为了保住轻绮师弟一条命,诸位都曾以灵息护住他的心脉,其中以云盏师弟最为霸道。如今他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那些原本护住他心脉的灵息便就成了体内之淤毒,多少年不曾逼出。如今他身中魔族之毒,若是放任不管,体内灵息很快就会被魔息吞噬干净,随后爆体而亡。但紊乱气息却不可有他人灵息进入调节,更容易催动魔息占据心脉,故而大部分人只要中毒便往往束手无策,除非找魔族再度将体内多余魔息吸出,这便是此毒原理。”

“但轻绮师弟却不同。他体内本便有余息未清,始终攀附着他的心脉,久而久之必然会对他的功力产生极大伤害,但魔息一旦侵入便不同了,它第一时间会撕扯最临近心脉的那处灵息,使其成为淤血拥堵在体内……而在外对之运功,正巧可以催动魔息撕开那些灵息,令其从七窍中流出,从而达到清理灵息的效果。”

说到这儿,祁新雪竟然笑了一下,她很少笑,人向来如山巅冰雪般清冷,这一笑却好似一朵雪莲于万丈高空下缓缓绽放,使得那张向来严霜覆盖的美丽面庞上展现出春风般的温柔:

“而魔族,我们自家不就有一个么。”

柳泽槐只听了一半,便一下听明白了,凝重眉间也终于释放霜雪,微微笑道:“听回风门主这么说,此解毒之法原来与当日方少侠解困时有异曲同工之妙。若在下不曾猜错的话,等方少侠来了此处,便是要助他师尊逼出魔息,回风门主再以银针辅助,于是体内便就此清明了。”

“正是。”

柳泽槐点点头:“回风门主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已与我天山剑派靳长老不相上下,在下佩服。”

“师尊教得好罢了,与我无甚关系。”祁新雪回他这么一句,便转了头不再理会,吩咐他们快些将方濯叫来。结果方濯来时衣服还没换下来,招得祁新雪好一阵嫌弃。他扯扯嘴角,笑都笑不出来,几双眼睛共同盯视他,他也全然不管,就着这脏兮兮的衣服便往榻边一坐,随着祁新雪的指点,毫不犹豫便将手掌贴了上去。

柳轻绮这也算因祸得福,谁知那此前一连串的变故忽的到今日就成了救他一命的灵光一闪,得到了意外之中的命运特殊关照。但在一切结束、众人都松了口气后,他还是昏昏沉沉烧了两日。祁新雪说这是正常现象,方濯那双眼皮才终于可以合一合。柳轻绮那身衣服脏得了不得,他和叶云盏携手一同帮着换了,又用热水泡了布子给他仔仔细细擦脸,折腾一番后,看他干干净净缩在被子里,心里一块大石才终于算是落了地。

祁新雪看病的时候不愿太多人在旁,后来是实在被烦得受不了了,才允许君守月一个小姑娘在旁等待着。谁料君守月一时激动,误解了她的意思,赶紧让人把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