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此生可能都做不成朋友的人(3 / 6)

,之前在郊外时当着那么多人他不好问,这回才算是终于找到了机会。

“你,你和你师兄弟——”

“我想尽办法让他们不要修习魔功,但终究敌不过我师尊力量,”姜玄阳道,“现在他们已经基本上不如何认我这个大师兄。我师弟已接手派内诸多事务。”

“……那你这个师弟修习魔功没有?”

“按理来说,全派应当已经被渗透。”

方濯一时无言。姜玄阳沉默不语,这样的安静也无法再成为他的仇人攻击他的武器。半天后,方濯将腿彻底收了回来,向后躺倒在屋檐上,盯着渐渐暗下去的天幕,半声未及,一语不言。

姜玄阳早已同云婳婉讲清,这不是第一次。他带着师兄弟外出行事,却屡屡在郊外碰到魔物。有的单枪匹马,有的成双结对,更有甚者,有如这次,浩浩荡荡,分明大张旗鼓,不知道的甚至会以为此处已是魔族范围。

这样成群的魔物出现在蛮荒之地与修真界的交界处,不奇怪。就算是出现在修真界某处也不奇怪。可但凡它出现在民间,便不得不让人心生警惕。

修真界与魔教要闹、要破裂、要去打,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你轰一剑我劈一刀,死的也是有灵根的,跟民间毫不沾边。故而燕应叹十年前掀起的那场大战最让人诟病的便是他将民间也牵扯了进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又如何能顶的过这漫天乱飞的灵力与魔息?

如今再出此景,令人头脑昏昏而不敢细想。这四处的谎言与隐藏在冰山下的暗潮,更是叫人放心不下。而在人人都知晓这其中隐忧时,再开口也没什么意义。

两人就这样呆呆地坐到完全入夜,眼见着远处灯火通明,浑然不知的平原这头已然亮起星星点点温暖火苗,姜玄阳才动动自己被寒夜冻僵的腿,借着月光,对方濯发出了最后的劝告:

“无论如何,相较此事,你还是多加仔细。”

方濯躺得都快睡着了,可惜心头杂乱不可能让他就这样幕天席地地闭上眼睛。他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淡淡道:“不用你管。”

“我不希望下次我们见面,是在刑台上。”

“你说的是我上刑台,还是你上刑台?”

方濯本来还想加一句“我师尊师叔会帮我料理好一切的”,但总觉得这句话可能会太刺激姜玄阳,保不齐他能直接从这儿跳下去,便闭了嘴。可他姜玄阳也不是好惹的,方濯话里带刺的这么问了,他也就从容接住,语气也变得生硬两分:

“或你,或我。我们都有可能。”

“我想不到我有何罪须得经由众人审判才得行。”

“你以修真者身份可修习魔功,对修真界而言是极大的风险。”

“我几月前方觉醒血统,不修习魔功就活不下去了,这也能算作一种罪过?”

“方濯,我以前倒没想到,你竟是这么爱骗自己的人。”深重夜色中,姜玄阳总算转了头,深深看他一眼,神色认真,语气却满怀讽刺,“你自认你清白,你无辜,可你如何能让修真界都这么相信?你体内有魔息,是板上钉钉的事,只要被发现,必然会被定罪。那时,你还打算用你这套说辞来解释?众口铄金,你究竟是为何,根本不重要。”

“我知道,但你又想让我怎么做?”方濯道,“自尽,自毁,自绝经脉,彻底毁了这一身魔息,也毁了这一身功力?好,修真界大抵的确希望我这样做,如此变故,必然坏了谁的心思,挡了谁的路。可若当真如此,谁才是那个受益的人?”

方濯觉得姜玄阳明白他什么意思。姜玄阳这人只是偏执,但是不傻。他读得懂言外之意,但不妨碍他可能会为了维护他的见解而装傻——

“魔教的刀,自然不可能调转矛头对准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