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闲工夫都凑到一起商讨一番,由于此次白华门明确提出要来观礼,魏涯山也不好给他们打回去,只得同诸位商量一番,决定稍稍改变一下入门之战的方式,初时依旧是对战不错,但这次改为榜上前十都可以进入下一轮,而此时便需要叶云盏研究出来的那个大阵派上用场。
此改动一经宣布,众人哗然。一是没人知道这个阵到底是什么样的,二是持续了十年的入门之战突然就改了模式,此前也从来没有过风声,打了人个措手不及。不过魏涯山这样思忖自有他的打算,他可不认为白华门来这就单单只是为了看看,但到底,它依旧要来“看看”,故而魏涯山便需要用这有限的仪式,尽可能地展示出振鹭山的部分真实实力,叫白华门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如果真的要明面上抢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而最重要的,是这个阵中,方濯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他需要给方濯安排一个绝对离不开岗位的事情去做,而不是叫沈长梦找到机会试探他、调查他。他就算是想观察,也只能远远的,看不真切,虽然祁新雪保证那碗药绝对可以暂时屏蔽方濯体内的魔息,但魏涯山还是不完全放心,故而又做了多一重保障。
沈长梦来,便是为了靠近、看清。而叫他没机会靠近、没办法看清,不就行了吗?
魏涯山想的是很好,但他忘了,虽然给他递了拜帖的只有白华门,可人是喜欢看热闹的。
当几乎半个修真界的拜帖都已经提交到他这里来的时候,方濯正在倾天门生气。他紧紧握住伐檀,剑锋已经出鞘二寸,人往前踏一步,似乎马上就要冲上前去,却奈何身后两人一个紧紧抱着他,一个死死拉着他的手臂,连声哭喊道:
“大师兄,冷静啊大师兄!守月已经长大了,有她自己的选择了,大师兄你这样突然上去,便是拆人鸳鸯、毁人美梦!你会被天打雷劈的大师兄!”
方濯转头恶狠狠地瞪他:“你说谁天打雷劈?”
唐云意连连拍嘴:“我呸,我呸!说错了!”
“要被劈,也该是他喻啸歌被雷劈!”
廖岑寒道:“当然是他,当然得是他!但是师兄,那又有什么办法?她就是喜欢这一个了,除了这个别的她不喜欢了,你把他杀了,师妹也只会伤心!师兄冷静一下师兄,咱们回去再说,咱们回去好好商量行不行啊师兄……”
方濯闭上眼睛,想长出一口气,但喉咙口堵着满腔的愤怒,吐不出来。但又被两人锁得死紧,想破开也得费一番功夫,徒劳无功地深呼吸一阵,便看向廖岑寒,冷冷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早知道了?”
“哪能呢,师兄!”廖岑寒睁着眼睛说瞎话,“守月瞒得可紧了,我们谁也不知道!你是第一次知道,我们也是!”
其实他俩知道。这些事儿早被叶云盏那漏斗给筛出去了,不过现在谁敢这么老实地告诉方濯实情?君守月和喻啸歌好了,还就趁方濯不在的那段时间,无论是谁主动,从方濯的角度来看都像是喻啸歌的引诱——他是有理智的,但很可惜,他的偏爱有时超过他的理智。廖岑寒和唐云意自打他回来后就一直谨言慎行,不敢让他知道的事情一句也不讲,可谁料就是这么千瞒万瞒,还是有一日出了差错——
方濯自打回到振鹭山后便总是沉思。他要做的事情很多,空不出来那么多时间给他思索,但他却依旧还是在沉思。他迫切地想要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但可惜的是,凌香绵给他的那个“法子”,柳轻绮和叶云盏两个人都极力反对。
若只是一人说不行,或许方濯还会一意孤行。可如果是两个人都如此表示,他便就要好好想想了。叶云盏没有给他什么理由,只是给他又指了一条路——按他原来对练的法子,只不过去找解淮。倾天门主解淮,虽然打不过,但交手间,总能学到些什么。